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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蕁不知道這才兩炷香工夫,她已經被兩位老師安上好學生的名頭。
不見老師斥罵,猶豫著抬頭看去,撞上老師滿意打量的目光,一時疑惑,臉上熱氣竟漸漸退去,頭也不昏了,嗓子也不發緊,只覺能夠長篇論道一番,腦中編排過一遍語言,剛準備開口,老師點頭招手讓她回座位。
申蕁蠕動幾下唇瓣,粉唇一開一合,還是悻悻然將滿腹草稿咽回肚裡,一步一步踱回座位。既然老師不介意她遲到,大開善心不與她計較,她何必再多言徒添不快。
&ldo;阿蕁,沒想到你剛來就這麼會拿捏李老頭的脾氣。&rdo;申蕁還沒剛坐直,身旁柴碩一顆烏黑髮亮的腦袋湊了過來,輕聲在她耳邊咬舌根吞吐呼氣。
申蕁不知他何出此言,只覺耳邊熱氣蒸的她臉頰熱度又升起來,對柴碩故作親近喚她&ldo;阿蕁&rdo;,不知廉恥的貼近自己的猥褻行為,實在厭得很。
她搬著凳子向外挪了一點,原先直挺挺的身子也向右邊傾斜著。
要是在大都,哪個男子敢對她這般莽撞冒失,勿說是她尚未出閨閣,便是嫁做他人婦,有男子膽敢這般對她,上告給可汗,也是要砍腦袋的。
而且,這人嘴皮子真薄,跟個長舌婦似的沒頭沒了說個不停,也不嫌口渴,真想給他沏壺苦茶,色了他的嘴,讓他再不敢開口絮嘴。
那人跟個粘皮糖一般,她斜一毫,他跟一寸,甩也甩不掉,嘴也碎個沒完,&ldo;老範找你什麼事呀?&rdo; &ldo;是不是心情不好?&rdo; &ldo;生病了嗎?&rdo;說著竟伸手朝她額頭探了過來。
申蕁避男女之嫌,又不想同他講話,向後猛地一退,因右斜著身本就不穩,向右後摜了過去。
掙扎兩下回不過身子,申蕁索性閉眼,等著聽後腦勺敲地發出的那聲巨響,等了半天尤覺得身子尚在懸空,再一細品,右臂受什麼東西牽扯著,那是隻手!
柴碩這猥瑣之徒,竟這般不要臉!自己這樣避他不及,竟還不要臉的做出此等有失體統、毫不避嫌的動作,申蕁恨恨地想著,她倒寧願摔個四腳朝天,不就是在大家面前出醜,博大家取個樂子罷。
又想到本就是他一味無恥地貼過來,害自己差點摔倒,在大家面前做出跌分子的事兒,更是惱他,索性咬牙切齒睜開眼,使勁用眼剜他。
這會子也不顧端著公主矜重優雅的架子,把失儀失禮失態那一套統統甩到一邊去,反正又不是在大都,失德便失德,橫豎沒有人拿著戒尺在她身邊提醒她恪守宮規禮儀,訓斥她罰她站。
秋水剪瞳正正對上一雙夜空般深沉的眸子,幽黑且深不見底,如同攝人心魂的無底洞,朦朧深不可測,幾乎將申蕁吸了進去,好不容易回過神,趕緊掙扎開來,坐好展直袖子,可右臂那兒好似燙了塊烙鐵,越是滾燙起來。
原來是他,竟然是他,本就是他。
是了,是她糊塗了,柴碩好好在她左邊坐著,胳膊再長,如何也不可能伸到她右邊來……
&ldo;你…怎麼了,沒事吧?&rdo;柴碩剛一直看著黑板偽裝在聽課的樣子,雖在和她說話,卻沒怎麼注意她這邊的情況,剛她進來時見她雙頰泛紅,以為她發燒了,想碰一下她額頭試試溫度,卻沒碰到人,於是趁李老頭轉身在黑板上板書之際,朝她看來,竟發現剛剛還通紅的笑臉慘白慘白的,目光也失神呆滯,全然不見上午瞪他那會兒的機靈勁兒,嚇了他一跳。
難道老範跟她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嚇著她了?
柴碩也不怕被李老頭發現沒認真聽課,喊他起來訓斥呵責一通了,細細打量起申蕁來。他越看越像,肯定是這樣,老範那個嘴沒個把門的,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