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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周肅爾回霞照市,晚上幾人聚在一起吃飯,從一開始,祁北楊的杯子就沒有滿過,一杯接一杯的喝,彷彿那些都是白水。
喝到後來,他也只是癱坐在沙發上,仰著臉,安安靜靜地盯著天花板。
祁北楊從不在人面前示弱,那次醉後的他瞧上去卻像是被主人拋棄的流浪狗,落寞無比;他一直重複地念著什麼,蘇早離的最近,聽到了。
他在叫桑桑。
一聲又一聲,溫柔呢喃。
但她早就走了啊。
蘇早不是個敏感的性格,但之後每每回想起來,都忍不住的可憐起祁北楊。
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在餘歡面前,心甘情願俯首稱臣。
祁北楊出車禍失憶後,程非提出來要將餘歡從他的世界徹底剝離,蘇早第一個贊成。
倒不是見不得這兩人好,蘇早只是想,祁北楊和餘歡的關係這樣一直僵持著,太遺憾了。
他們該有著更美好的開始,而不是現在,一個強留,一個想走。
彼此之間的愛意都成了刀子。
與其他幾個人的心態不同,蘇早並不想讓兩人分開。她始終相信,暫時的遺忘,或許是為了更好的開始。
可惜了,祁北楊那樣的蠻橫脾氣,一時半會還真改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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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歡剛剛醒來的時候,口乾舌燥。
她睜開眼睛,大腦昏昏沉沉,有片刻的恍惚。
這房間的裝飾風格太過熟悉……餘歡甚至懷疑,這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都是她的一場虛無夢。
餘歡看到了旁邊的蘇早。
蘇早伸出手,歡樂地晃了晃:&ldo;小桑桑,咱們又見面了。&rdo;
瞧見餘歡瞬間變臉,蘇早微笑:&ldo;別緊張,我二哥不在這,他早回去了。&rdo;
她沒有告訴餘歡,祁北楊守了整整一個晚上,一直到了五點鐘,期間一口水都沒喝,著魔一樣看著她;蘇早話說了一籮筐,好不容易才勸了他暫時離開。
餘歡支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但被蘇早按住了:&ldo;你再躺一會,別怕。&rdo;
餘歡顫著聲問:&ldo;我怎麼到了這?&rdo;
蘇早不是林定,沒想著要替林媛遮掩,直白地說:&ldo;林媛灌醉了你,想給林三拉皮條;林三瞧著狀況不對,就叫了二哥。&rdo;
末了,補充一句:&ldo;別怕,你睡衣是我給換的,二哥沒有趁人之危。&rdo;
餘歡這才說了聲謝謝。
她手指慢慢攤開,攥著身下柔軟的床單。
腦子仍是亂糟糟的。
林媛為什麼要害她?
她仔細回想自己之前做的事,應該沒有絲毫得罪過林媛;從始至終,林媛也未對她表現出什麼不悅……
&ldo;別想了,&rdo;蘇早攤開手,&ldo;那個人心術不正,你儘量離她遠點。&rdo;
餘歡點頭。
那酒的後勁兒大,她現在還有些頭暈;徹底斷片前的零碎記憶湧上心頭,林媛的確是一杯又一杯地敬她酒。
她說那是茉莉花酒,度數低。
餘歡心一涼。
先前祁北楊就曾說過她心思太過單純,容易被騙;餘歡當時還嗤之以鼻,現在卻有些信了。
只是,餘歡還是想不通林媛為什麼要害她。
餘歡記憶的開端就是初到慈濟院,祝華院長拉著她的手,慢聲細語地給她介紹:&ldo;這兩個哥哥姐姐呢,是和你同時被發現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