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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歡心裡面對當年的事情還懷有愧疚,問:&ldo;我聽說你搬家了‐‐&rdo;
她措辭謹慎,生怕再戳到宋凌的傷口。
而宋凌咧著嘴笑了笑,昔日衣著整潔一絲不苟的少年,現在衣角上有明顯的汙漬油跡也毫不在乎:&ldo;是搬了,這兩天還清了債,我想著回來再找找工作。&rdo;
餘歡瞧他走路姿勢已經正常了,還未開口,宋凌自個兒把底交代清楚了:&ldo;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現在啊,已經跳不了芭蕾了。&rdo;
宋凌苦笑:&ldo;這事說起來也是我自己作孽,要不是一時昏了頭借高利貸,現在說不定我還能和你一起搭檔跳舞……&rdo;
&ldo;啊?&rdo;
……高利貸?
宋凌瞧她目瞪口呆的模樣,笑了:&ldo;看樣子趙老師沒把我的事和你們說啊?當時校園貸風頭那麼盛,我還以為自己會被豎典型呢。&rdo;
到底是經歷過一些事的人了,宋凌如今還清了錢,遇到昔日搭檔,心平氣和地同她聊天。
當初宋凌痴迷攝影,一時鬼迷心竅,信了貸款的花言巧語,購置了全套攝影裝置加若干鏡頭。本想著慢慢從生活費裡還,誰知道父親那半年生意上也出了些問題,零花錢銳減,宋凌別無辦法,只好再從其他平臺上借錢來填補。
也不過是拆了西牆補東牆而已。
利息越滾越多,他實在還不起,那些人在屢次警告之後,為示懲戒,在他跳完舞后攔住,打斷了他的一條右腿。
恰逢父親生意破產,宋凌也瞞不住高利貸的事情,告訴父親;父親倒也沒責備他什麼,只抽了一宿的煙。高利貸的人糾纏不休,宋凌沒有辦法,臉也被打破了相。
餘歡內心掀起驚濤駭浪,久久都無法平靜下來。
原來,這件事真的和祁北楊沒有關係。
她一直以為宋凌的腿是祁北楊做的,並為此遷怒他。
依稀回憶起之前爭吵,祁北楊的確說,不是他。
只是自己先入為主,誤會了他這麼久。
司機來了,宋凌目送她上了車,眼看著車拐彎離開,他一拍腦袋,才又想起一件事情來。
當時他欠了不少錢,焦頭爛額之際,有個高瘦的男人找到他,與他談條件,叫他多拍一些餘歡的照片,也不用太私密,普通的就行,按張付錢。宋凌拍了五十多張給他,又覺著此事不好,才停了下來。
方才忘記向餘歡道歉了。
宋凌撓撓頭,心想,還是算了,這事也不光彩,她如今過的還不錯,就不要再給人家添堵了吧。
餘歡心事重重回了家,孟老太爺仍舊在看報,放下報紙,叫了她兩聲,餘歡才回過神來,茫然地看著他:&ldo;外公?&rdo;
孟老太爺皺著眉:&ldo;怎麼跟掉了魂一樣?&rdo;
餘歡笑:&ldo;剛剛想動作想的出神了。&rdo;
&ldo;你這孩子,走火入魔了!&rdo;
餘歡提不起精神來同孟老太爺講話,她坐著,滿腦子都是懊悔。
自己當時怎麼就那麼武斷呢?
她一直都在怨懟祁北楊不理解自己,這麼細細想來,似乎自己也並沒有同他好好溝通,她也並未給予祁北楊相應的信任。
也正是這種對彼此的不信任,才造成了後來那樣覆水難收的局面。
如果當時,她能稍稍退一步的話,或許也不至於成了這幅模樣。
晚上,祁北楊給她發了訊息,淡淡的兩個字,透著點撒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