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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希沒有辦法，只好帶上她，三個小孩子東躲西藏，一路乞討回了霞照市。

餘歡腸胃弱，經不起折騰，剛到霞照市就發起高燒；餘希只好帶了她去慈濟院求收留，他先前還擔心餘歡醒來後會告訴院長事情的一切，但誰知她醒來後，直接不記得之前的事情。

餘希也是那時候萌發的念頭‐‐他會好好地教導餘歡，將這個小姑娘養成&ldo;自己人&rdo;。

‐‐若不是祁北楊。

餘希拿汙皺的襯衫袖子，擦了下鼻子。

如果不是祁北楊干涉，不會有人知道他當年偷換試管的事情，餘歡現在也不會重新回到他觸不到的位置。

他破了音：&ldo;歡歡，我是你餘希哥哥啊。&rdo;

餘歡穩穩地將茶盞雙手奉給孟老太爺：&ldo;外公，請喝茶。&rdo;

孟老太爺接過去，撩了撩眼皮。

餘歡走了過來，抽出張紙巾來，彎腰，遞給餘希，漂亮的眼睛中滿是憐憫：&ldo;外公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rdo;

包括餘希一直以來的偷拍行為，這麼多年妄圖對她進行精神上的馴化……後者倒不是外公說的，而是餘歡自己慢慢覺悟出來的。

從祝華院長臨終前叫她提防餘希起，她開始慢慢回憶起餘希從小到大同他說的那些話。

&ldo;我感激你曾經將我揹回慈濟院，但同樣憎惡你給我灌輸的那些東西，&rdo;餘歡將那方潔淨的紙巾塞到他的手中，&ldo;你知道嗎？我有多討厭那個懦弱和膽怯的自己，而這些都拜你所賜。&rdo;

餘希眼神一閃，想要趁機去抓餘歡的手，但餘歡輕巧避開，望向他的眼眸中唯餘冷漠：&ldo;你可還記得宋凌？&rdo;

從餘歡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餘希臉色煞白。

&ldo;他是我的男舞伴，&rdo;餘歡說，&ldo;當年被人騙著貸了不少錢，後來又因為還不上錢而被人指使打斷了腿……你可知道，對於一個舞者來講，這意味著什麼？哦，你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做。餘希，毀掉一個人就那麼讓你痛快嗎？&rdo;

餘希顫抖地將那方紙巾按在側臉上。

這怕是能接觸到歡歡的最後一件東西了。

餘歡說：&ldo;我也很奇怪，為什麼從小到大我的人緣總不夠好。直到昨天，我才偶然得知，原來從小學到高中，你總是不遺餘力地散播各種各樣的謠言，驅逐著我身邊的人。餘希，你曾說祁先生是變態是惡魔，那你做了比他更惡的事情，又是什麼？&rdo;

從上小學起，餘歡就曾被同學孤立‐‐不知是誰先說的，說她是ji女的孩子，有娘生沒爹養，才被丟到孤兒院中。幼小的孩子對這樣的流言不知所措，只會偷偷摸摸地哭，然後餘希會心疼地安慰她，乖啊，那些孩子壞，咱們歡歡不和她們玩……歡歡只要有哥哥就好了。

上了初高中，這樣的流言變本加厲，又成了她私下裡偷偷賣；只不過那時候的餘歡變得更加沉默，更加不願同人交際。

而這些流言的盡頭，都是餘希。

他與祁北楊又不同，祁北楊想要獨佔她的美好，雖因為她的交際而吃醋，但絕不會傷害她；而餘希，是想要摧毀她，在她受所有人討厭的時候，以救世主的方式出現，妄圖精神控制。

餘希只是顫抖地俯在地上，他萬萬沒有想到，那麼久遠的事情，竟然也能被挖出來。

&ldo;你以為自己能逃脫的過法律的制裁，但若是要教訓你，不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