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八百里加急送情書(第1/3 頁)
赫連瑾從袖袋中拿出一隻香囊,裡面的糖,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經吃完了。
沈紹安的出現,像一縷陽光,穿透厚厚的烏雲,給赫連瑾黑暗扭曲的世界,帶來了一絲光明和溫暖。
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也會有人喜歡他、惦記著他開不開心,難不難過……
那些糖,在那些苦澀的、孤寂的黑夜裡,給了他難得的甜蜜和慰藉。
紹安早就不記得這個香囊,也不記得當年要自己娶他做媳婦兒這件事。
沈大將軍在京那三年,約束他約束的緊。孩子還小,腦海中的記憶總會被不斷出現的新鮮事物代替。
尤其像紹安這樣精力永遠充沛、對任何事都想嘗試去做的孩子,他的世界,更加豐富多彩。
沈大將軍離京後,在沈太夫人和沈夫人的溺愛縱容下,沈紹安更是成了一匹脫了韁的野馬駒。
所以,當他以攝政王的身份將九歲的沈紹安召進宮,讓他做新帝伴讀的時候,紹安看向自己的眼神裡,好奇裡終歸是有了陌生。
當然,最多的是接下來需要認真讀書的苦惱。
赫連瑾唇角微勾,眼裡溢位一絲笑意。
他將手裡的香囊放到鼻下聞了聞:香囊被他帶在身上帶久了,絲線都磨起了毛邊。可那甜絲絲的糖的滋味,卻一直留在了他的心裡。
攝政王不說話,身後的侍衛便默默跟著自己主子,在承恩寺後山漫無目的滿山亂走。
一直走到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下才停了下來。
見自家主子盯著大樹底下那個樹洞看,身後的侍衛面面相覷。
侍衛甲:樹洞底下是不是有寶藏?看主子那熱切的眼神跟看見自己小媳婦兒一樣?
侍衛乙:你猜對了,這個樹洞就是當日攝政王逮他小媳婦兒的地方。
侍衛甲:來,展開說說?
侍衛乙:就是那天,攝政王從這個樹洞旁抓住了逃課來獵兔子的沈九爺,終於找到合適的藉口,成功將沈九爺拐回了府……
山下一匹馬快如流星,從遠處疾馳而至。到了山下,馬未止步,人已飛掠而下,扶著腰刀朝著山上一路狼奔。
到了山上,聽承恩寺的和尚說攝政王去了後山,那人立刻拔足往後山跑。
終於在半山腰看到了負手而立的攝政王。
來人不等氣息喘勻,疾步而至,在赫連瑾身後十步遠的地方單膝跪地,從腰間取出一封未署名的信,雙手平舉至頭頂,“啟稟攝政王,趙總管遣人快馬送回來一封信。”
赫連瑾一聽,不等侍衛接信,自己已經迅速衝了過去,伸手將來人手上的信奪了過來。
信封拆開,厚厚一沓信箋,展開後有小小一隻夾層落到地上。
赫連瑾來不及撿掉到地上的信,迫不及待看向信箋上的內容,結果令他大失所望:信不是紹安寫來的,字跡是沈時戩的,全是人名。
他垂下眸子,望著地上折的小小一團宣紙,猶豫片刻才將其從地上撿了起來。
展開看時,竟是一幅信手塗鴉的畫。
畫上是一窩燕子,仔細看燕子身上還有字,一隻身上寫著“美瑾”,一隻身上寫著“帥紹”。
赫連瑾心裡頓時軟的一塌糊塗。
等他看到燕子窩上擠成一團的“攝政王府”四個字,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感受一下子從心底湧了上來。
他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酸酸的、脹脹的,有欣慰、有酸澀,是苦的,更是甜的……
這種五味雜陳的感覺,直接將他的眼淚逼了出來。
他的紹安……
是在告訴自己:攝政王府是他們的家,他們是夫妻,是家人,現在分隔兩地也是在為了家而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