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能生育(第1/2 頁)
皇后心中微微忐忑,可還是帶領眾妃嬪起身行禮,她挺直腰板的瞬間,猶是沒忍住瞥了太后一眼,太后目光幽深,令皇后不寒而慄。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殿內響起一道淒厲女聲後歸於平靜,引得殿內眾人紛紛對視,皆從對方臉上讀出了絲絲恐懼,連帶著太后也稍稍挪動了身子,妄圖看清帷幔後的動靜。
直到陳醫官與穩婆二人著急忙慌出來,眾人才能透過赤紅色帷幔中間一條縫隙看清賢妃此刻的狀態,一閃而過的是賢妃赤裸的一雙長腿,床榻上鮮紅的血色慢慢變成了褐色,就像一灘未來得及清理的贓物,賢妃的貼身宮女梨雲呆愣愣看著賢妃,隨即掩面痛哭,那破碎且壓抑已久的哭聲又何嘗不是勾起了殿中其餘妃嬪的傷心。
女子生產本就是走一趟鬼門關,更何況賢妃歷經折磨,卻仍失去了孩子,陸昭儀揩揩泛紅的眼角,因太過用力而泛白的指尖狠狠掐進肉裡,她凝望上首,漫天的恨意差點讓她失去理智,可還好,她依然保持一分清醒。
帷幔很快被放下,可眾人心中陡然升起一陣恐懼,只見陳醫官與穩婆跪在殿中央,陳醫官經此一遭,整個人彷彿從水中撈出一般,衣服汗溼了一半,面色呈青灰色,而唇角泛白起皮,整個人微微透著頹態。
再看穩婆,大概是見多了此事,她胸前看不出是羊水還是血水的褐色物隱約泛著腥氣,匐地的雙手指縫間還有血塊沒擦乾淨,穩婆比陳醫官鎮定多了,她先是給太后與皇后請了安,再是稟明瞭情況。
“奴婢回稟太后娘娘,賢妃娘娘腹中的死胎已經取出來了,若太后娘娘想要過目一眼,那奴婢去取。”穩婆毫不避諱直接稱呼為其死胎,倒是讓眾人心中有些不自然。
太后嘆氣道:“看就無需看了,哀家怕看了傷心,你只詳細說來賢妃怎麼樣,哀家也好讓人去回稟聖上。”
“是。”穩婆旋即說道:“奴婢按照老法子,先替賢妃娘娘娩出了死胎,因之前賢妃娘娘已經喝過催產湯藥,所以還算順利,可因此法實在太過艱難,遂胎兒娩出後,賢妃娘娘身下血沒能忍住,所以奴婢與張、陳二位醫官花費了大量時間合力給賢妃娘娘止住了血,好在最後,賢妃娘娘保住一命,已是萬幸,只是....”
穩婆遲疑一下,繼續道:“只是誠如張醫官所說,賢妃娘娘恐怕將來再也不能生育了,奴婢該死。”
不能生育四字彷彿是一顆石子被丟盡死寂一般的深潭之中,殿中忽而想起不少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就連皇后,也按捺不住,問了一嘴:“賢妃當真不能生育了?”
“是。”穩婆轉向皇后:“奴婢沒有必要撒謊,這是張醫官親自診斷出來的,奴婢也檢視了賢妃娘娘身下,能保住一命已然是賢妃娘娘福大命大。”
“不能生育就不能生育吧。”太后突然打斷皇后想要繼續問下去的慾望,她輕嘆一口氣道:“只是哀家有一處想不通,哀家前不久才看了賢妃在醫官所的記檔,上面寫著賢妃一切都好,胎像穩固,怎麼今兒突然就小產了呢?陳醫官,賢妃有孕後,是你一直照料其身子,醫官所內的記檔也是你再寫,你說說看,賢妃怎麼就小產了呢!”
太后說到後來,似乎是氣極,一掌拍在了身旁楠木桌上,她冷冷注視陳醫官,多年來統治後宮的威嚴頃刻間欺壓的陳醫官喘不上氣,他好不容易停止的汗液立即如細密雨滴佈滿額頭。
陳醫官一下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急得抬手忙用衣袖擦汗,可那汗當然不是想擦就能擦乾淨的,反而,愈發多了起來,順著他鬢角止不住的往下滑。
陳醫官現在是有苦不能言,賢妃有孕後胎像不穩,這些本不是什麼大事,可賢妃認為不能讓人知道此事,因此他收取了賢妃所給不菲銀兩後,按照賢妃的吩咐悄悄篡改了記檔上之前所寫的脈案,用脈象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