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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可能是巧合，男女雙方主帥兼副將剛好像是個兩兩搭配，姚小萍照常帶了石燕前往，而嚴謹那邊帶的是卓越。姚小萍倒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但石燕就花了好多心思來揣摩姚卓現階段的外交關係和政策，到底是姚小萍跟卓越已經化乾戈為玉帛了，還是嚴謹這個傻小子不知就裡，把姚小萍的死敵帶來了。

那次是在卓越的住處見面，四個人寒喧了幾句，姚小萍就跟嚴謹到卓越的臥室去商量應付調查的事，只剩下石燕跟卓越呆在客廳裡。石燕感覺很不自在，但卓越好像沒什麼，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彷彿一隻忠誠的老狗，安靜地陪伴著自己的主人。

石燕是很怕跟人面對卻都不說話的，總覺得那樣不正常，很尷尬，於是主動搭訕說：&ldo;卓老師－－那幾篇稿子寫完了？&rdo;

她說這話完全徹底地是為搭訕而搭訕，只是想打破沉默，哪知卓越又補讀出她根本沒有的下半句，說：&ldo;我已經跟那幾個人聯絡過了，他們會在你留校的事情上幫忙的－－&rdo;

她知道他這不算答非所問，因為他說過要等稿子寫完了才能去辦她留校的事，現在既然已經辦了她留校的事，那就說明稿子寫完了，也就算回答了她的問題。但他補讀的內容卻讓她有點生氣，因為她那樣問，根本沒有追問留校的事的意思，而他這樣答，就顯得他認為她表面問稿子，實際是在問留校，那不是說明她這人很假嗎？

她結結巴巴地解釋說：&ldo;你怎麼－－這樣－－理解我的話？我只是－－問問你稿子－－寫完沒有－－我根本就沒有－－問留校的事－－&rdo;

他高深莫測地一笑：&ldo;你沒問的話題我就不能說了？&rdo;

&ldo;你－－&rdo;她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如果她說她沒叫他幫她辦留校的事，他肯定要說，&ldo;你沒叫我做的事我就不能做了？&rdo;

她本來是想拉下臉來告訴他應該尊重她的意願的，但是她聽他緊跟著說：&ldo;如果你沒問的話題我就不能說，那我們就會錯過很多－－美好的東西了－－&rdo;

這句話令她一震，不知是被這說法的詩意震動了，還是被這話裡潛藏的深意震動了，或者詩意就是深意？她正想鬥膽問一句&ldo;什麼美好的東西&rdo;，就聽他說：&ldo;忘了這是哪個蹩腳詩人哪首蹩腳詩裡的話了－－&rdo;

她知道他在挽回，而他為了挽回，不惜在一句話裡連續&ldo;蹩腳&rdo;兩次，讓她忍俊不禁，笑著說：&ldo;是不是你這個蹩腳詩人的詩？&rdo;

他老實承認：&ldo;嗯，說了又怕你笑，就推到蹩腳詩人身上去了－－&rdo;

她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坦率，發現他坦率的時候其實是很可愛的，但是她想起他那次也&ldo;坦率&rdo;地說過&ldo;肯定是因為喜歡你羅&rdo;，而被他以&ldo;你們女孩子&rdo;挽了回去，又覺得不能上他的當，如果她拿他剛才的話當真，他很可能又會冒出一句不坦率的話，把她打入&ldo;你們女孩子&rdo;裡面去，顯得是她在自作多情。

但是這次他沒繞回去，而是低聲說：&ldo;是不是覺得我在你留校的問題上沒有尊重你的意願？&rdo;

她被他問到點子上，有點不知所措，倉猝回答說：&ldo;也不是什麼尊重不尊重，而是－－&rdo;她還真不知道除了&ldo;尊重&rdo;，她還能用個什麼詞，只好讓這個&ldo;而是&rdo;吊在半天雲裡晃蕩。

他很低聲但很快地說：&ldo;其實我也知道這樣越俎代庖不好，但是我覺得你現在－－受很多因素的影響，不能客觀衡量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