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告別(第1/2 頁)

哄了魏聽妤良久，魂魄淡了些，攏在魏聽妤發頂的手指趨近半透明。

她眉眼泛起皺，似是不捨，又同釋然，柔軟道：“阿妤，孃親要走了。”

魏聽妤固執地趴在她的腿上，一動不動，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孃親捨不得阿妤……”但是她必須得走了。

能見阿妤一面，已經是她的奢求之外。

“不走……可以嗎？”魏聽妤眨眨眼，淚水裹著酸澀從眼角滾落。

魂魄沒有回答，只是撫摸著魏聽妤的臉，輕輕浮浮的，如同一場縹緲的夢。

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魏聽妤無力的閉上眼睛，嘴角勉強的勾起一抹笑，“我送……送孃親。”

魂魄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好。”

再不離開，她的魂魄要消散了。

彼此藏起的心思，像是言不由衷的毒藥。

“孃親，你會記得我嗎？”魏聽妤眼淚流得多，常常話到一半，淚水已經淌了下來。

“會。”魂魄飄下最後一節臺階，堅定的回了一聲。

魏聽妤心口一窒，“……我信孃親。”

魂魄停在竹色臺階下，遙遙望著高處的魏聽妤，背在身後的長袖在風中搖曳晃盪。

夜風拂面，她捻起言語的薄弱，輕聲道：“阿妤，孃親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一抹單薄的身影立在門口，豆盞燈光昏暗，晃出一片悽慘的影。

黑暗遮擋了她的無力、無能，她深深注視著魂魄已經消散的手指，不知名的情緒傾倒，淹沒了眼底的微光。

魏聽妤聲音嘶啞：“好，孃親。”

魂魄回以淡淡一笑，隨即轉身，瑩瑩散光去，沒入黑暗中。

魏聽妤眼前閃過一道虛影，驟然失去全身力氣般的，緩緩向後倒去。

一滴淚，從眼角掉落，滴在黑暗的潮色中。

祁昀之閃身出現，穩穩抱住魏聽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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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聽妤睡了好幾天。

她總是提不起精神，焉噠噠的，整隻鬼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中。

一向機靈鬧騰的將離，也軟綿綿的趴在魏聽妤枕頭上，皺起小臉，跟隨主人一起難過。

魏聽妤不太出門，小白貓卻來的勤。

不是送些稀奇的山珍，便是尋了些稀奇的小玩意。

連帶著與將離的關係，都緩和了不少。

今天，小白貓又來了。

她叼著一條肥碩的大黑魚，一點一躍地縱到將離面前。

“阿妤呢？”小白貓將魚扔在竹簍裡，扭頭問地上的小將離。

“兩位主人在下棋。”將離嘴饞地盯著一板一跳的魚，咽咽口水，抬起小手指了指屋裡面。

小白貓點點頭，卻不進去，“好。”

小白貓凝視半敞的竹門，許久才轉身離開。

將離對周圍的動靜絲毫不知，它圍著大肥魚轉了一圈，跟主人待的久了，它也變饞了。

“主人，今晚吃魚！大黑魚！”

將離一驚一乍地飄進屋裡頭，一頭扎進魏聽妤懷裡。

魏聽妤被它嚇了一跳，無奈地將袖中小小的糰子捏起來，放在桌上。

“嗯。”

將離輕哼一聲，它不想坐在桌上，緩緩爬到魏聽妤肩頭，身體一拉平，徑直把自己放平。

“我要黏在主人身上。”將離軟軟的聲音傳到魏聽妤耳朵裡。

它只是一根小小的紅繩，心裡除了主人便是主人。

魏聽妤失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樣。”

將離翻個身，小臉不服氣地吹起，“主人不關心我，我一直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