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打草驚蛇的棍兒(第1/2 頁)
掛了電話,盧千陽的臉色滿是陰鬱,他把手中的電話在手心輕輕地拍了拍,想了想,立即轉過身,從床底拿出那個旅行袋,拉開拉鍊看了看,裡面的兩件呂聖文送的陶瓷還在,裡面的錢也沒有少。 他拎起旅行袋,匆匆地出了門,下了樓。 盧千陽沒有走前門,直接從後門進了停車的院壩裡,那輛黑色的公爵王停在那裡,莫所長靠在車頭,手裡又夾著一支香菸。 看盧千陽出來,莫所長站定了身體,等著盧千陽走到跟前。 “我聽你的,今晚就離開虞山鎮。” 莫所長微微地點了點頭,滿臉平靜。 盧千陽掏出車鑰匙,開啟車門,先把旅行袋丟在副駕駛座椅上,自己卻沒有上車,他回頭看著莫所長,問了一句。 “你相信武東來說的話嗎?” 這句話讓莫所長頓時一愣,夾著香菸的手停頓下來,眯著眼睛看著盧千陽,沒有回答。 “現在公安控制了武東來,如果只是為了單純地破那起縱火案,我覺得武東來沒什麼價值,他身上也不會有什麼線索;如果你要順著武東來找到那個要來滅口的,拿刀的人,也許還會有突破。” 盧千陽到底是刑警,他一眼看破了其中的要害。 要殺武東來的人,一定就是縱火殺死言七的人,只有找到他,才有可能破這個案子。 可是,要找兇手,唯一的線索就是武東來…… 要麼把武東來當釣餌,再把那個兇手釣出來。 要麼透過更嚴密的現場勘測手段,在那堆灰燼裡找到更直接的線索和證據。 只是,這一切,都不是盧千陽可以去操心的,他是蓉城公安,幫不上什麼忙。 最關鍵的是,盧千陽不清楚面前這個當了十五年公安的同志可不可靠。 這是一起間諜案,不是普通刑事案件,盧千陽不能把話講得太明白。 畢竟,虞山鎮裡已經有了日本人,面前站著的這個人是不是日本人,誰知道呢? 說完,盧千陽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插進鑰匙,啟動汽車,幽靜的夜裡頓時響起汽車發動的轟鳴聲。 莫所長輕輕地彈了彈手中的菸蒂,幽幽地看著那輛黑色汽車後面紅色的兩盞尾燈,眼角微微地抽了抽。 一截菸灰斷落在地,又被一陣秋風吹得四處飄散。 一路上,盧千陽一直沉著臉,他的腦子裡一直在想著剛剛和老局長在電話告訴他的那些話。 虞山鎮已經不是重點,敵人在這個古老的小鎮裡發展了幾十年,這個時候,正是他們開枝散葉的時候。 如同那蒲公英一般,種子已經隨風飄散,不知蹤影,只留下那枯黃的蒲公英枝幹留在虞山鎮。 種子,都是一些罪惡的種子。 而且,有些種子,還是寄宿在蒲公英身上的,變異的種子,更歹毒的種子。 老局長到了上海,在和平飯店等自己,盧千陽把車開得更快了,路面坑窪,不知道天亮之前能不能趕到上海,也不知道趕到上海後,又會得到什麼樣資訊,又會有什麼樣的任務。 這個虞山鎮裡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魚,這條魚又到底是誰? 盧千陽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千頭萬緒,始終理不出頭緒來。 也許真如老局長所說,既要打擊源頭,也要堵住支流。 虞山鎮是源頭,那麼從虞山鎮流出去的那些支流,堵住它們更是迫在眉睫。 前行的路坑窪不平,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兩束車燈發出慘白的光線,照在泥路上,盧千陽清楚,虞山鎮的事情並沒有完,老局長在這裡也佈下了另外一個顆釘子。 就是那個自己在旅館門口看過的身影,一閃而過的女人的身影。 左冷月。 自己也一定還會再來虞山鎮,盧千陽心裡想著。 盧千陽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零點過七分,虞山鎮離上海也就一百多公里,兩個多小時差不多能趕到上海,估計自己還能眯上一會兒。 正如盧千陽計算的那般,車到上海和平飯店門口,深夜兩點三十七分。 盧千陽停好車,走進和平飯店的大堂,一進大門,赫然看見老局長方正心坐在角落的休息卡座裡,面前的長桌上放著一杯咖啡。 盧千陽愣了愣,連忙走了過去。 在畢恭畢敬的方正心對面,還坐著一個人。 滿頭白髮,國字大臉,臉上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