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燕家主(8) 閩浙民風如此開放(第1/3 頁)
另一個水手罵道:“啊呸,你還不是要我們的命?”
燕關笙給自己斟滿茶,吹了吹水面豎立的茶葉。“這你就冤枉燕某了。燕某一介生意人,萬事和氣生貴,怎麼會想與各位結仇?”
“啊呸!有本事你先把身邊的魔君殺了,以證清白!”
白袍男子卻是一笑,笑得極其輕蔑:“誰說我就是魔君了?”他嗓音沙啞低沉,顯然不是柴君嵐的聲音,脫下面具後,只剩苦大仇深的一副面孔——是景海樓的管事,屈農。
“欸?不是,魔君?”
“不是魔君也不能隨意打死個人啊!”
“話說回來,這是誰啊?”
“不知道,沒見過。”
這些人大多是江湖名門和世家子弟,多多少少都是照過面的,便是叫不出名字,也認得出樣子。偏是這個被屈農打得腦骨碎裂的倒黴蛋,竟沒人認得出是何門何派。
屈農嘖一聲,不耐煩道:“口口聲聲說要鏟奸除惡,連魔教嘍囉來到跟前都不認得。一群瞀視匹夫,活該受騙!”
“啊,想起來了,他真不是魔君……好像是屈農!”
“難怪覺得眼熟,前幾日還見過。”
想必是屈農常年在燕家產業出入的關係,大多江湖人士都見過他,反倒沒見過相等於閉關了幾年的燕家主。燕關笙聽著,心裡覺得好笑,拍了拍屈農的肩膀道:“你可以呀,跟個名角兒一樣響噹噹的。”轉頭再看看雅間裡的不速之客,起身作揖:“勞煩各位告知,今日之事是受誰指使?別說自個兒想來啊,燕某昨夜才臨時起意遊湖,你們總不會與燕某心有靈犀,又碰巧上了燕某的船吧?啊?哈哈哈哈——”
“這……明兄,你的訊息是誰給的?”
“跟你一樣,那橋邊婆子嘛,這一帶的百事通。”
“我是收到婁君子的信才曉得嘞。”
“誒?我從墨攤買的訊息。你呢?”
那些個廝兒水手相互詢問,才發現各個訊息都出自不同渠道。柴君嵐在屏風後面聽著,心中瞭然。不管是橋邊婆子,還是墨攤主人,都與平叔接觸過。至於婁君子婁駱斌是聽誰的話辦事就很難說了。
燕關笙只覺得十分無趣,擺了擺手道:“要不聊點別的吧?你們今日來是想取魔君的命,還是燕某的命啊?”
眾人面面相覷,只一人道:“燕家主這話什麼意思?看屈管事這打扮,怕是也沒想放我們走的意思。”其餘人附和贊同,可畢竟沒見到柴君嵐本人,氣勢便減了七八分。
“哦?這麼說還是燕某的不是了。”燕關笙負手走前幾步,掃過眾人,正要回頭,眼角餘光掃過門外不遠,還站在卷樓上的琵琶女。他只當沒瞧見,又接著說道:“燕某當年出遊便是過於鬆懈才著了道,至今還有後怕。昨日想起多年未來蠡湖,故而有此一遊,讓屈農扮得凶神惡煞些,全當辟邪了。唉,世事難料啊。”
其中一個廝兒打扮的崑崙派弟子抱拳道:“不瞞燕家主,我們也是衝著當年的事來的。昨夜收到的信裡說,只要上船見到魔君,便能確定你就是殺害嚴四爺的真兇,這才斗膽前來。適才多有冒犯,還請燕家主海涵。”
燕關笙一臉疑惑:“嚴四爺?燕某出事當日,他也來遊湖,燕某都不曾懷疑過他,你們怎麼懷疑起燕某了?”
那崑崙弟子頓了頓,又道:“原是燕家主的恩怨,我們外人不便插手,只是前段時日收到一封匿名書信,其中陳述嚴四爺被殺的前因後果。嚴四爺對我派有恩,家師便差我來閩浙查探。”
屈農挑眉道:“你師父派你來當細作呢?來這麼多年,江山都能打下來。”
那崑崙弟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支支吾吾道:“不是,這……我……家師三個月前收到,我只來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