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猜忌(第1/2 頁)
善養堂。
剛要關門,就聽見背後有動靜,回頭一瞧,是應以安站在那兒,那架勢明擺著是要跟著進去。
辛允人皺了皺眉頭,心裡犯嘀咕,嘴上就問:“你不回你自個兒住處?”
應以安聽了,低下頭琢磨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辛允人,“……我想跟你相互坦誠,進去說比較合適。”
辛允正好有一肚子問題想問。
頓了頓,側過身,朝裡擺了擺手,說:“那就進來吧。
屋內。
兩人相對而坐。
應以安雙眸緊鎖辛允,問道:“你跟了見遠究竟是何關係?”
這件事在她心中已盤桓許久,儘管自己貴為皇帝,身份地位自是高於那了見遠,讓她擁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自信,然而,每當面對辛允時,心底的不安如影隨形。
此番詢問,實則存了試探辛允口風,渴望知曉在她心中,了見遠究竟佔據著怎樣的位置。
可應以安既害怕聽到那個不願面對的答案,又無法抑制地想要去探尋真相,這種矛盾在她心間交織,看似平靜,但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辛允神色坦然,絲毫不見外,“了見遠是我的未婚夫婿。他這人向來習性不羈,行事隨心所欲,時常不見蹤影,可即便如此,他也曾對我許下諾言,說定會在我們成婚之前回到我身邊。而我被選進宮,實屬意外。還有,他是私戶出身,我與他的婚事只能隱瞞,不敢聲張。”
她也知道了見遠是中州人。
應以安牙關緊咬,腮邊肌肉微微鼓動,重重地點了點頭,那模樣好似要將牙齒咬碎。
不得不承認,了見遠還真是好手段,竟能將自己心儀之人哄得死心塌地,甘願在這漫長歲月中苦等他歸。
想到此處,深吸一口氣,極力壓制著內心的憤懣。
不止如此,了見遠對北朝律法如此透徹,那條成婚之前死刑緩期執行的律例,竟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想必他一早便有恃無恐,料定自己不敢貿然殺他,只要熬到那一天,他就會出獄,屆時,他便會藉機隱遁。
“輪到我問了,這善養堂你打算怎麼辦?”
辛允定了定神,目望向應以安。
如今局勢已然明瞭,若放任善養堂不管,那石木村的慘事定會再度重演,無數無辜性命將深陷水火,可若是管了,且不說要耗費多少心力,單是各方勢力的掣肘與阻攔,便如重重荊棘橫亙在前。
“善養堂,絕非僅在祭城一隅紮根,其餘分堂必定隱匿,不然曹識那般精明之人,又怎會耗費多年卻毫無顯著進展?”
應以安面色沉靜,不疾不徐地提起茶壺,將兩杯茶斟滿,一杯輕推至辛允面前,自己則端起另一杯,輕抿一口,隨後放下茶盞,手指在桌面輕輕叩擊,似在思索著什麼,“若能順著現有的線索逐一排查,尋得那些分堂所在並非全無可能,只是這一路怕也不會順遂。”
凡事皆有其規律與時機,掌權之事,更是不可急於一時。
辛允輕抿一口茶,“我又憶起今日你與我提及的‘人性本惡’之論。你既對此觀點頗為贊同,那便也不能排除你亦如此。若當真如此,朝廷之事或許並非你所言那般單純,並非水有多深,而是你有意視而不見。”
她這會兒就好似換了個人,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分析裡,說得那叫一個頭頭是道。
“郭府遭抄家,知府被革職查辦,如今細細想來,這一切倒是順理成章了,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毫無實權的皇帝,可如今瞧這祭城之事,幕後最大的受益者,恐怕就是你吧,陛下。”
應以安並未抬頭,只是盯著眼前的茶盞。
須臾。
“若我當真存了那般心思,恐怕此刻不會安然坐在這裡,與你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