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致命誤會(第1/2 頁)
看完那本手記,謝明月只有一個想法。
雲氏瘋了。
倒不是說她人變得瘋瘋癲癲,而是她的想法、她的畢生所求,已經完全陷入了一種可謂“癲狂”的狀態。
入府前後巨大的環境落差讓雲氏十分害怕自己失寵、害怕戚縉山失敗,當初戚縉山為了娶她,犧牲仕途,雲氏整整七日沒有睡著,手記裡畫滿了鮮紅的硃砂。
她求遍神佛,甚至信奉邪教,做了厭勝人偶,只怕自己再次失去如今獲得一切。
這些年來,雲氏對謝明月做過的事都有記載,從下藥、買兇到栽贓……
可謂花樣百出、無所不用其極。
可惜謝明月在最初吃過癟後,就始終龜縮在院內,吃穿用度一應十分簡單,加之戚縉山看顧著她,雲氏想下死手非常艱難。
最致命的兩次,分別在謝明月嫁給戚縉山的第三年、與第八年。
雲氏買通了侯府下人,偽造了謝明月寫給戚修玉的詩,被戚縉山撿到。
那時的戚縉山在官場嶄露頭角,忙得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根本想不到母親會離間自己與妻子。
這一次直接導致了他們之間搖搖欲墜的信任分崩離析。
第八年,雲氏接了自己的侄女入府,雖戚縉山一力回絕,但她仍舊不遺餘力地買通了下人,在謝明月周圍營造出大房即將納妾的假象。
這一次,謝明月的心病更重了,甚至到了見到戚縉山就會暈倒的地步。
這以後,他們形同陌路。
攥著手記,謝明月死死仰著頭,收緊了擁著戚縉山的胳膊。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她想起戚縉山很久前說過的話。
他說,是他沒護住她。
看到這本手記的內容,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謝明月簡直無法想象。
她看著戚縉山眼底的烏青,不知不覺中,眼淚一點一點從眼底浸下來。
每當她自以為已經瞭解他時,卻發現自己看見的,不過是沉默山巒的一角。
“所以這次的你,又是怎麼想的呢?”
摸了摸戚縉山鋒利的眉眼,謝明月輕聲喃喃。
“是恨自己未曾發現雲氏的詭計,還是恨我們之間疏離至此,連這點拙劣手段也無法勘破?”
在金河玉江的幫助下,她將他慢慢架回了房間。
“大爺已經有三日未曾閤眼。”
屏風內,戚縉山安靜地躺在床上,睡意深沉,即使房內有人也未驚醒。
謝明月一襲素裙坐在一旁,隔著屏風問玉江。
沒人看見她的手指尖被攥到泛白。
“他這般多久了?”
玉江:“兩年。”
兩年……
也就是說,她暈倒後,他也病了……
“夫人,小的斗膽說一句,大爺對您是一等一的上心,若您擔憂大爺的心思,其實真的……不該如此。”
玉江斟酌著開口。
他其實也冒著很大的危險在勸慰,若讓戚縉山知曉他多嘴多舌,只怕要將他往外院趕了。
但他就是看不得大爺與夫人好不容易合在一處,卻又莫名起來地分開。
畢竟大爺一怒,受折磨的還是他與金河。
謝明月抓住戚縉山乾燥溫熱的手掌,自嘲地笑了笑。
她當然明白戚縉山的心意。
可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縱使所有人都在告訴她,戚縉山對她很好,很珍愛,她自己也如此認為。
但……她沒辦法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就放棄自我的堅持,全身心地敞開給他。
這是違背常理的,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