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想要你(第1/2 頁)
蕭律看著我,眼裡滿溢偏執的瘋狂,一字一頓的說:“口是心非。”
他如此自欺欺人胡攪蠻纏。
我厭煩道:“主僕多年,我本不想出賣你的,但你若是執意如此,我能說的事有很多。”
蕭律面色僵硬,喃喃道:“我們之間,就只是主僕多年?”
也是稀奇,我已經拿話在威脅他了,他卻彷彿只聽得見主僕二字。
我冷聲道:“你再繼續逼迫我,我便會對你刀刃相向。”
蕭律彷彿聽不懂人話。
“你以為於我而言,你只是奴僕?我從未真正如此看待你。旁人都知曉你在我心裡什麼份量,怎麼偏偏你不明白?”
說來可嘆。
感情如養樹,真當連根拔起的時候,那麼多蔓延在泥土裡的根鬚,要斬盡何其容易。
哪怕被刀砍去了枝葉,哪怕被火燒得只剩樹樁,只要有根在,它仍會企圖得過且過的生長。
因它不能挪步,因它還會生長,路過的人會繼續將它新的枝葉折斷,砍去。
拿去焚燒。
一如蕭律待我。
我不能再長出枝葉,我逐漸枯敗,甚至不計生死的出逃,他反而來費心思澆水養護。
他算什麼,不過是手起刀落,叫我千瘡百孔的樵夫!
我說:“你口口聲聲心裡有我,看重我。可我的臉面,我的名聲,我的感受,你哪一件在乎過?”
蕭律立即道:“會在乎的,你教我。你想要什麼,也都告訴我。”
聽起來態度誠懇,語氣裡還有些卑微。
我笑了笑:“我想要的,就是與你徹底一刀兩斷再無牽連。”
話落,我繞過他,快步離開此處。
蕭律還要追上前,被三七拿劍攔住。
……
過了轉角,蕭瑾疏側首看我。
“唇脂花了,去廂房裡補一補吧。”
被這樣折騰,我的銀硃色唇脂如何能不被弄得亂七八糟。
於是我被帶路去了一間雅緻的廂房中。
下人拿了妝鏡和許多胭脂唇脂眉黛,叫我看花了眼。
我讓她們出去,自己慢慢收拾。
周遭安靜下來,我挑了盒海棠花色口脂,對著面前鎏金纏枝銅鏡,不由自主的出神。
是無意撞見,還是太子故意給蕭律看見的?
按太子矜持恪守的為人,不該在外頭情不自禁才是。
可他親我時的溫柔,又彷彿很顧及我,若是演戲,他也實在太過一絲不苟。
我抹了口脂又再度擦去,換個其他色。
不知怎麼了,這口脂無論怎麼抹,都難以合我心意。
三七在門外催。
“側妃娘娘,殿下在等您。”
我說:“我身子有些不適,不宜見人,在此處歇會兒,殿下不必再等我。”
三七問:“可要傳大夫?”
“不必了。”
之後,除了端吃的來,沒有人再來打擾我。
先前在平王府被囚慣了,如今我很能閒得住,在廂房中兩個時辰的功夫一晃而過。
屋子裡漸漸變得昏暗,蕭瑾疏踏入廂房時,我直起趴在桌上的身子,裝作仍有不適的揉揉肚子。
他說:“焰火去不去看?”
公主生辰,總要有慶生的焰火。
我還沒點頭,他便拉著我往外走。
踏過綿長的鵝卵石道,走上幾十步臺階,最終立於空曠的觀景臺上。
此處地勢高,能望見公主府外大半個京城的萬家燈火。
時候掐得剛剛好,夜空中炸開一叢又一叢火樹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