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比試(一)(第1/2 頁)
“且不說這病人的病症我們是否有能力醫治,單看您那學徒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失偏頗。見過哪家醫館的學徒,竟拿著偌大的掃把,如驅趕惡犬一般攆逐病人?”
“這等行徑,莫說是秉持著救死扶傷理念的醫家學徒,即便是普通路人見了,怕也於心不忍。行醫之道,本就講究慈悲為懷,即便因某些緣由無法施治,也當以禮相待,妥善處置。”
“路見不平,自當有人挺身而出,仗義執言!”言罷,我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地直視著對方,靜待其回應。
聽我這一番話出口,對面那郎中先是一怔,旋即眼珠一轉,又迅速搬出了另外一套說辭。
只見他大聲叫嚷道:“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哪裡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分明就是想砸我的場子,好給自己立招牌啊!”
我看著他:“這話說得可就有些胡攪蠻纏了。我並沒有添油加醋。況且,你的學徒滿嘴“癆症”地講,我倒想問問,這病是誰給診斷出來的?”
“你們家的郎中都還沒給人號脈呢,難道看病就只憑學徒的一張嘴嗎?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如此行事,豈不是草菅人命?”
“我在這行醫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妄為之人。你一個小小遊方郎中,想要和我這坐堂郎中一較高下,行啊,我成全你!”藥房的郎中竟下了“鬥醫”!
“也別說我仗著自家店大就欺負你們這些小輩的。咱們就按學醫之人的老規矩來,我擺下臺子等你來比試。”
嚯,這郎中的脾氣還真是不小,三兩句話不到,竟直接撂下狠話,還點出了自己的身份。確實,在學醫這一行當裡,有一種頗為特殊且頗具挑戰性的“鬥醫”習俗。
通常便是以三場、或五場、七場為界限,依據實際的比試情況要求參與的郎中或學徒進行對賭。
這其中,第一場乃是識藥。雙方各自拿出相同數量的藥材,誰能準確無誤地辨認出更多的藥材品種,誰便先下一城。
第二場則是開方較量。針對同一位病人的脈象,兩位郎中分別開具藥方,待用藥之後,哪個藥方能夠更為精準地對症下藥,且取得更好的治療效果,那便是此場的勝者。
而最後一場,可就有些聽天由命的意味了。需要從十人中盲抽,隨機抽取兩位病人,倘若你所抽取到的是絕症,難以施展醫術,那也只能自認倒黴,歸結為時運不濟了。
眼瞅著雙方言語衝突不斷升級,已然開始約局較量,身旁的三個小徒弟不禁有些害怕,在我身後悄悄地拽著我的衣角。
我心裡卻很鎮定,畢竟跟著師爺潛心研習了這麼多年,這身醫術本領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嶽哥作為嶽郎中的嫡傳弟子,傾囊相授了十年,我雖與師傅相比仍有差距,但也絕非泛泛之輩可輕易小覷。
我們之所以選擇做遊方郎中,並非是醫術不夠精湛,實則是時運不濟,財運欠佳罷了。如今他妄圖借踩低我們來博取名聲,那可真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我本就年輕氣盛,被對方如此挑釁,當下想也沒想便一口同意了。不過,我也提出條件,比試只能以三局定勝負。
緣由也很簡單,我這一方總共不過五人,不可能全都參與比試。更何況,幾個學徒年紀尚小,入門跟我學習的時間又不長,真要讓他們上場,實在是太過危險。
所以,三局之約,已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既為了公平較量,也為了保護身邊之人。
原本不過是我們兩家之間一場小小比試,誰能料到百草堂竟會如此大張旗鼓地去宣傳。
他們在外界四處散播謠言,聲稱是我縱容徒弟肆意挑釁,還說我目無尊長、以下犯上。這般顛倒黑白的言論傳得沸沸揚揚,不久之後,便引來了醫屬的密切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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