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靈虛觀(第1/3 頁)

那車廂之中，空氣渾濁得厲害，刺鼻的氣味瀰漫在每一寸空間，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細細探究起來，這也確實怪不得旁人。原本就設計僅能容納區區十幾人的狹小車廂，此刻卻好似被塞得滿滿當當的沙丁魚罐頭一般，硬生生地擠進了將近三十名孩童。雖說孩童們的身形與成年人相比，確實要小巧許多，可如此眾多的人數匯聚在一處，車廂內的空間自然而然地就顯得極為侷促與擁擠。

趙炎儘管年紀尚小，卻機靈聰慧得很。他心裡明白得如同鏡子一般，在這樣一種複雜而又逼仄的環境裡，唯有保持低調行事，才能夠避免招惹上那些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他極為巧妙地將自己那瘦弱且略顯單薄的身軀蜷縮到車廂的邊角之處，竭盡全力地減少自己所佔據的空間。與此同時，他的那一雙眼睛卻好似明亮而靈動的星子一般，偷偷地仔細觀察著車內其他孩童的一舉一動。他試圖從他們的言行舉止當中，探尋出一些或許會對自己有用的資訊，以便能夠更好地應對接下來未知的挑戰。

前來參加靈虛觀入門考查的這些孩童們，若是從他們的衣著打扮以及各自的出身背景方面細細地加以分辨的話，明顯可以分為三類人。

第一類人，便是那端坐在車廂正中央位置，被其餘大部分孩童如同眾星捧月般簇擁在中間的錦袍少年。

這名少年名叫蕭凜，恰好今年十二歲，是車廂內年齡相對較大的一位。原本按照靈虛觀嚴格的規定，他的年齡已然超出了所限定的範圍。然而，幸運的是，因其叔父在靈虛觀內擔任著極為舉足輕重的要職，有著這一層堅實有力的關係作為庇護，年齡問題對於他而言，完全不是問題。蕭凜家經營著一家規模頗為可觀、在當地頗有名氣的綢緞莊，家境殷實富裕，生活優渥自在。而且，他自幼便開始修習一些劍術，雖說這些劍術在那些真正的劍術高手眼中，並非是多麼高深精妙、登峰造極的技藝，但用來對付像趙炎這樣僅僅只有幾分蠻勁，從未接受過任何武藝訓練的孩子來說，卻已然是綽綽有餘，具有相當強大的威懾力，足以讓他在這群孩童中樹立起自己的威望。

很顯然，像蕭凜這般家境殷實、有權有勢，並且自身又掌握了一定武藝功夫的人，自然而然地便成為了車內大部分孩童眼中當之無愧的 “領袖” 人物。那些孩童們紛紛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圍聚在他的身邊，他們或是為了尋求他的庇護，讓自己在這陌生的環境中能夠有一份安全感；或是為了能夠從他那裡沾到一些光，期望著能夠獲得一些好處或者便利。一個個都表現得極為殷勤，那阿諛奉承的模樣簡直是盡顯無遺，令人一眼便能看穿他們的心思。而蕭凜對於這些諂媚討好的稱呼，似乎早就已經習以為常，臉上總是會不自覺地帶著一絲淡淡的得意之色，那副模樣看上去頗為受用，彷彿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待遇一般。

另一類則是簇擁在蕭凜身邊的這群孩童。他們的出身可謂是形形色色，各不相同，涵蓋了各種各樣的行業與家庭背景。有的家中開著小酒館，每日裡都沉浸在那濃郁的酒香與喧鬧嘈雜的人聲之中度過；有的父母是普通的工匠，靠著自己精湛的手藝，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辛勤勞作，以此來維持整個家庭的生計；有的則是靠販賣一些小物件為生，每日都要走街串巷，風裡來雨裡去，歷經無數的風雨艱辛。但他們都有一個極為顯著且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皆是在城鎮中長大。在城鎮那複雜多變、充滿著各種人情世故與利益糾葛的環境中，他們自幼或多或少地都會從家中長輩那裡耳濡目染，漸漸地學會了一些察言觀色、趨利避害的生存本事。因此，當他們看到蕭凜這樣一位家境優越、地位不凡的人物時，便迅速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可以依附的物件。於是，他們都緊緊圍繞著蕭凜，一口一個 “蕭少爺”“蕭大哥” 地稱呼著，那諂媚討好的模樣簡直是讓人不忍直視。而蕭凜對於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