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攜手同闖千戶村(第1/2 頁)
只聽得一聲鶴唳。
錢師兄與王師兄便見一隻丹頂白鶴自遠方而來。
一個同著素色道袍的少年自鶴背上一躍而下,不起半點塵埃,飄落如雲,灑脫自如。
這少年一挽袍袖,拱手作揖:“德冠院杜錚,見過三位師兄。”
兩人細細打量,心底暗暗一驚。
好一位少年道人!
身材高大,道袍飄逸,自有仙風骨,嘴角含笑,只是人在那立著,便有無形氣勢撲面而來,不由得矮上一頭,心先怯了。
許慎獨似有所感,上前一步,站在兩位師兄身前,輕揮大袖,自有一股圓融悲憫之意瀰漫開來,沖淡了氣勢。如此,這錢、王二人才喘過氣來,心頭的大石搬挪走。
三人打量杜錚,杜錚也在打量他們。
那兩年長的道人不需多說,雲海小境,也就比自己斬了的那紅袍道人強上一籌。模樣是規矩的道人樣,蓄鬚劉髯,身材單薄。
唯有這位許慎獨許師兄,最為不凡。
此人倒不是多麼風姿卓越,但五官甚是自然,眉宇間自有悲憫之意,叫凡人見了,與那畫中的救苦救難大天尊似一般無二的氣質。
他亦是修的一氣龍虎經,龍虎道意雖然內斂,但杜錚也修此經,同源而出,卻是瞧出幾分門道來。
“好一個惟精惟一,龍虎道成的真道子。”
杜錚也不由心中讚歎一聲。
這位與一氣龍虎經契合甚高,自身又是上上根骨,天資秉性俱是上乘,背後還有人為之忙前跑後,籌備外物。其丹竅雲海之質雖不如自己,但僅論玄功,要比杜錚多走出兩三步去。
怪不得連德冠院的執事、上師,都極為看好此人。杜錚捫心自問,撇了道果這等機緣,那是遠不如人,宛如雲泥之別。
但他畢竟是有機緣的。
杜錚沒有惟精自身、摒棄外物的想法,而是持善假於物的想法,所謂“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有機緣那是好事,為何要舍了。
大道求索甚是艱難,他又非絕世無雙的道子,不取外物,沒有機緣,如何去邁步前行?
許慎獨搖搖頭:“說來我也是佔了早兩月入門的便宜,這聲師兄受之有愧。”
“非也。”杜錚輕笑,“此為資質高低之差,許師兄不必有愧。再者說了,此為下脈之論,日後入了內門上院,那時誰先誰後,猶未可知呢。”
果然是個狂生!
錢、王二人皆是心中冒出如此一念來。
他二人在院中修道四十餘年,都不敢說能在許師弟前入內門上院,上上根骨在前三大境時對修行加持不可謂不大。
可這人,德冠院有名……
不!
應當說是中天方都出了名的狂生,話中竟有壓之的意思?
毫不遮掩,大大方方。
也不知是猖狂自大,還是胸有成竹。
許慎獨卻不似兩位師兄的心中那般揣摩,他卻是報之一笑:“修行不爭一時高低,若那時杜師弟先進一步,師兄定然祝賀。”
杜錚眉頭一挑,心說這許慎獨心頭傲氣卻是不比自己前身低。
只是他那是有本錢的傲氣,且平日裡內斂入骨,不遇傲者反而絲毫不顯露出來。
有幾分意思。
不過,此時卻非想這事的時候。
杜錚問:“不知三位師兄在此將師弟攔下,所為何事?”
許慎獨直言:“我見杜師弟腰間掛有立悳佩,應是領了千戶村的任務,來這裡除那一頭鬼祟。”
“是。”
此事無需隱瞞,杜錚掃了一眼許慎獨,腰間亦有一枚立悳佩,若有所思:“許師兄可是在觀裡也領了這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