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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撇了撇嘴,做了個鬼臉說:&ldo;我才不懂你那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呢,像懶婆娘的裹腳布似的,又臭又長‐‐賽華佗,你說是不是?&rdo;賽華佗忙點頭,&ldo;誰叫他從小跟秀才住一起呢,沾上了氣味‐‐酸死了。&rdo;
說起東方棄的身世,頗為坎坷。甫初生便被人遺棄於京郊的荒山野嶺,差點葬身於豺狼虎豹之口,幸被一窮酸秀才撿到,身上僅一件貼身襁褓,無任何解釋的文書,也無玉佩、掛飾、長命鎖等物。那秀才之所以隻身前往人跡罕至之處,是因為窮困潦倒,孤貧落魄,自以為懷才不遇,成日價長嘆&ldo;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rdo;,加之半生落魄無為,愧對列祖列宗,徒然惹人恥笑,於是不免懷了輕生的念頭。哪知道深山老林之中,死也死的不清淨,竟聞得小兒啼哭之音。撿到東方棄時,初冬溫暖的陽光軟軟融融照在小臉上,喉嚨哭得嘶啞,嘴唇發青發紫,小命危矣,可憐可嘆。秀才見狀,嘆了口氣,世上多是苦命人,也就不尋死了,抱了孩子在城郊的同安寺棲身,平時教教附近的小孩讀書認字,勉強餬口度日,雖不至於三餐不繼,卻也是飢一頓飽一頓。
孩子長到三歲還沒有名字,那窮酸秀才以為自己罪孽深重,丟盡了祖上的臉,便不肯讓這孩子隨自己的姓,因為撿來時面朝日出的方向,遂複姓東方,名棄,字有為。東方棄從小便不喜哭鬧,安安靜靜,倒也不惹寺裡僧人的厭。秀才因為平時沒有時間照看他,從小就把他帶到學堂,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他路還走不穩,卻能乖乖坐在桌前,不吵不鬧,似模似樣翻看古聖人之言。
他後來之所以通曉武藝,是因為另有一番機緣巧合。
雲兒伸了個懶腰,拍手說:&ldo;我既不是酸秀才又不是窮和尚,我只知道,怎麼高興就怎麼來。&rdo;
他被倆人如此揶揄,也不生氣,無奈苦笑,只說:&ldo;天黑啦,我們快走吧。&rdo;三人匆匆往山頂爬去,趕到時,月亮都升上中天了,落下一地的清影。賽華佗擦了把臉上的汗,說:&ldo;餓死了。&rdo;用力拍門,大叫:&ldo;我們回來了,開門,開門!&rdo;
厚重的兩扇木門&ldo;吱呀&rdo;一聲從裡開啟。當雲兒看見素麵朝天、一臉雀躍的採荷時,臉色立即變了,牢牢盯著她,惡狠狠說:&ldo;你怎麼會在這裡?&rdo;眼睛在眾人身上來回搜尋,最後落在東方棄身上。
東方棄見她臉色不好,頭疼不已,忙打圓場說:&ldo;進去再說,進去再說!&rdo;
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第 23 章
第十三章完璧歸趙(上)
簡陋的房間,青磚灰瓦,角落裡甚至結有蛛網,頭頂木樑上築有好幾個燕子窩,室內陳設僅有桌椅而已,堂前供著道家始祖老子的畫像,家徒四壁,一燈如豆。東方棄、雲兒坐在一邊,賽華佗和採荷坐在另一邊。桌上擺了一盤豆腐,一大盆白菜,還有一大碗尚冒著熱氣的菜湯。四人面前均擺了碗筷,但是沒有人動手吃。席間氣氛很僵硬,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雲兒從頭到尾黑著一張臉,眼睛看著前面,重重撂下筷子說:&ldo;吃完這頓散夥飯,咱們就分道揚鑣吧。&rdo;賽華佗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問:&ldo;誰分道揚鑣?&rdo;她拍了下桌子,哼道:&ldo;當然是你們。&rdo;手指著他和採荷。他忙說:&ldo;不不不,我一個人留下就可以了,你們走吧。&rdo;外面風聲那麼緊,他可不想回去送死。
採荷祈求地望著她,泫然欲泣道:&ldo;雲兒妹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