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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雲兒在他說話那會兒就醒了,有個人一直在耳邊聒噪,就是想睡也睡不著啊。剛好聽到他說&ldo;你到底要睡多久,怎麼還不醒?&rdo;玩念興起,想跟他開個玩笑,於是繼續裝睡。待聽到他說&ldo;你能不能明白這種心情,甜蜜的、焦慮的、歡喜的、惶恐的、患得患失、坐臥不寧……&rdo;眼淚不由自主滑了下來。她以為他只是有些喜歡自己,沒想到他早已將自己刻在了心裡。
這樣一個人,狠辣、獨斷、霸道、高高在上,卻又隱忍、失意、淒涼、孤立無援,面對她的時候,像是變了個人,溫柔、執著、專注、一往情深,剛才他問她&ldo;你要是一直這麼睡下去,我該怎麼辦?&rdo;雲兒心中卻在吶喊,&ldo;你要是一直對我這麼好,我又該怎麼辦?&rdo;
她是那麼的恐懼,恐懼於體內隱藏的那個自己,恐懼於忘卻的那段記憶,恐懼於寒氣侵體、病入膏肓的那個身體,恐懼於茫茫未知的一切……孫毓華醫術高明,用的又是宮裡最好的藥,雲兒的傷在他精心治療下很快好起來。燕蘇時常來郭敬之府上看她,大多數時候是晚上,也不帶貼身侍衛,翻牆過戶做賊一般。有一天晚上,雲兒正睡得迷迷糊糊,聽的窗戶&ldo;吱呀&rdo;一聲被人推開,連忙坐起,右手搭在蝶戀劍劍柄上。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ldo;噓,是我。&rdo;她頹然倒下,&ldo;半夜三更的,你幹什麼!小心郭侍衛把你當賊抓!&rdo;
燕蘇雙手一撐,從窗外跳進來,拍手笑道:&ldo;敬之那麼聰明,你以為他不知道我來過?&rdo;門外的侍衛還是他故意調開的,方便他登堂入室偷香竊玉,果然知情識趣。雲兒掩唇打了個哈欠,說:&ldo;這個時間,好人都在睡覺。&rdo;他笑嘻嘻說:&ldo;我可沒說我是好人。&rdo;雙手在她臉上蹭來蹭去。雲兒連忙躲開,&ldo;冷死了,人家好不容易才睡暖了。&rdo;燕蘇連被抱住她,嬉皮笑臉說:&ldo;這樣就不冷了。&rdo;雲兒啐了他一口,罵道:&ldo;登徒子,不要臉……&rdo;燕蘇斜眼看著她,似笑非笑說:&ldo;既然是登徒子,可別枉擔了這個名頭……&rdo;說著就來拉她裡面的襯衣。
雲兒緊緊握住領口,由嗔轉怒:&ldo;做什麼?&rdo;一臉戒備。燕蘇沒好氣道:&ldo;放心,我馬上就得走,來不及對你怎麼樣。我瞧瞧你傷口好了沒有。&rdo;雲兒呸了一聲,&ldo;我傷口好沒好,你看什麼!&rdo; 燕蘇挑眉笑:&ldo;有什麼要緊的,又不是沒看過……&rdo;話還沒說來,一個虎形玉枕迎面朝他擲來,雲兒倒豎柳眉,又羞又惱,拍著床板罵道:&ldo;滾滾滾!再不走我喊非禮了!&rdo;燕蘇一把將玉枕接住,調笑道:&ldo;摔壞了敬之要是讓你賠,你最後還不是要找上我‐‐&rdo;頓了頓又笑說:&ldo;如今我可不怕你喊非禮‐‐&rdo;一面笑一面走了。雲兒看著他的背影在窗外的竹林裡消失,又是氣又是笑,身上雖然被他鬧得有些冷,心裡卻是暖烘烘的。
再過得幾天,孫毓華見她沒什麼大礙,便說可以下床了,沒事的話,儘量在院子裡多走走,爬高竄低、動刀動劍卻是不許。郭敬之的府邸就那麼大,一天走個好幾回,早就走膩了,領著幾個丫鬟小廝一棵樹一棵樹掏鳥窩,鬧得雞飛狗跳,差點沒把郭府的屋頂掀了,還只是覺得無聊。她想起曹雲飛,便問他傷得如何,有沒有好。郭敬之說:&ldo;曹侍衛目前正在家裡養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