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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風聽她這麼一說，心頭頓時一輕，心想雲兒當年傷得那麼重，昏睡了整整八年，不也醒過來了麼，阿憐也一定會沒事的。雲兒抿嘴笑說：&ldo;到時候你和秦姐姐生一大堆白白胖胖的小孩子，可別忘了請我和東方喝滿月酒哈，我們是不送禮的。&rdo;說的楚惜風眼睛裡滿是笑意，回屋拿了一壺酒和兩個翠玉杯出來，笑說：&ldo;東方兄弟，咱倆喝一杯。&rdo;雲兒忙說：&ldo;你們晚上還要替秦姐姐運功療傷呢，喝酒不好吧？&rdo;東方棄明白楚惜風心中的忐忑緊張，微笑說：&ldo;沒事，隨便喝兩杯，不多喝。&rdo;提起酒壺將杯子倒滿，倆人各幹了一杯。

雲兒打著飽嗝說：&ldo;你們慢慢喝吧，我吃多了，隨便走走。&rdo;東方棄叮囑她別走遠了。夜色寧靜，湖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連風都是軟的。雲兒見月色清明，回屋端了個木盆，準備將換下的衣服拿去洗。轉念一想，又折回秦憐月住的屋子，在木箱裡挑挑揀揀半天，選了一套湖水藍長衫，展開來對床上昏迷不醒的秦憐月說：&ldo;秦姐姐，我選的這套衣服你喜不喜歡？&rdo;大概太久沒穿了，沾上了木箱子的味道，是得洗一洗方能穿。

她蹲在石頭上搓衣服，嘴裡隨意哼著不知哪兒聽來的小曲，&ldo;小妹妹唱歌郎彈琴，舉案齊眉真啊真歡心……&rdo;唱到這兒，心頭驀地一痛，看著月光下的新月湖，那一泓碧藍的湖水彷彿全化成了燕蘇的一眉一眼，一顰一笑，不由得喃喃說：&ldo;你說你等我，可是我……我又該怎麼辦……&rdo;她跟著東方過現在這樣平淡安寧的日子，不是很好麼？

就在她發怔的時候，一顆藍色的流星倏地一下從頭頂劃過，她忙閉上眼睛，雙手交握放在胸前，低聲說：&ldo;皇天厚土在上，信女雲兒在此許願：第一個願望，希望秦姐姐很快就能醒過來。第二個願望，希望東方打敗那個該死的聞人默，還有老不死的龍在天，替史家還有雲兒狠狠出這一口惡氣。第三個願望……&rdo;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聲音變得低緩，猶豫良久，終究是說了出來：&ldo;希望燕蘇他……他……福壽安康……&rdo;

她忽然變得煩躁，撿了粒石子兒用力朝湖面扔去，自嘲道：&ldo;要是人們許的願望都能實現，老天爺恐怕都忙不過來了。&rdo;絞乾衣服，在兩顆垂柳之間拉了根繩子，把衣服一一晾好。回到篝火旁，月上中天，楚惜風和東方棄已經進屋替秦憐月療傷去了，地上的酒壺早已空了，旁邊躺著一隻酒杯的碎片，另外一隻端端正正放在火堆邊，紅色火光下發出淡藍色的幽光。她撿起其中一片碎片，白瓷上面沾了幾滴鮮血，分外醒目，應該是楚惜風的。此刻他是怎樣的心情呢？杯子大概是他用力捏碎的，也許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手劃破了。

她雙手抱腿在篝火旁坐下，看著夜風裡跳動的火苗發呆，睏意漸漸襲來，迷迷糊糊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聽得遠處傳來一聲驚呼&ldo;阿憐！&rdo;一定是秦姐姐醒了，精神一振，拍了拍身上的糙屑泥土站起來，頭頂一輪皎潔的明月顯得有些黯淡，低低掛在天邊，應該快要天亮了。正要跑過去看時，東方棄低著頭走了過來，眼睛看著地面，一步一步走的似乎有些吃力。

雲兒忙迎上去，仰起臉小心翼翼問：&ldo;……東方，你沒事吧？&rdo;她原本是想問&ldo;秦姐姐怎麼了？&rdo;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東方棄搖頭：&ldo;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