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員(第1/1 頁)
亦浪瞭解海員這個職業,是從他的一個同事口中得知的。
亦浪的這個同事,他的岳父正是海員中的一員。機緣巧合的是,有次亦浪跟著他同事去縣城的時候,剛好他同事有事要去他岳父家一趟。
當高收入的海員的確很風光,在他同事自豪的帶領下,亦浪參觀了他們家兩百多方的商品房,裝飾很豪華,剛好碰上他岳父在家,在亦浪同事的一番介紹之下,亦浪就和他岳父對上話了。
在學校時,亦浪和他同事閒暇時間聊天時曾說起海員這個職業,之前工資是挺高的,現在的日薪也有六七百,工資過萬不成問題。
但是這種職業只適合還沒有成立家庭的人,這種職業,一旦上船,有可能一年、甚至幾年都沒機會下船回家。在海上漂泊,和世界隔絕,也沒什麼娛樂節目,說其為劃地為牢絕不過份,心理很苦悶的,那種感覺時間和空間統統都死掉了的孤寂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因此儘管高薪,去應聘工作的人寥寥無幾,大多是40歲以上的人居多。
同事的岳父很能侃,他向亦浪說起了他精心挑選的海上趣事。
比如,船艙裡悶熱、潮溼,在裡面的人感覺熱氣騰騰、非常憋悶,待在裡面就像蒸桑拿一樣;睡覺時就像嬰兒睡在搖籃裡,搖搖晃晃的,剛開始很不習慣,就像嬰兒床被人踢了一腳,被迫中斷夢鄉,週而復始的,慢慢也就習慣了,天塌下來也能睡個好覺。
他的演講,就和教師上課一樣,講的內容重複N遍之後就爛熟於心,他講到精彩之處,就像指揮家般發揮著手勢的作用配合著講述,在動作的加持之下,敘事現場感更是拉滿。
之前亦浪在小說看到的水手,是個渾身充滿荷爾蒙的傢伙,每當遠航船停靠碼頭時,水手就會找樂子釋放自己的荷爾蒙。
比如,沈從文的短篇小說《柏子》,它寫了一個叫柏子的水手,每個月船在辰河泊岸時,都會花光他搏命賺來的積蓄,去岸上的吊腳樓與相好的妓女“一晌貪歡”,短暫的滿足帶來的快樂,支撐他在未來的一兩個月裡繼續艱難驚險地勞作,日炙雨淋得來的血汗錢,又花在下一次與那女人的相會里。
在日復一日枯燥的行船生活中,那吊腳樓裡的女人,成為水手“柏子們”唯一的生存信仰,用粗糙的吃食填飽肚子之外,只剩下人性裡最原始的渴望……
講起水手,亦浪想起了鄭智化的《水手》,也想起了隨同歌聲消逝的青春。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好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
消逝的青春裡還有亦浪關於班花的記憶。
亦浪記憶中的那個班花,性格活躍,也很可愛,總喜歡綁著辮子,穿著紅色帶著波普圓點的薄風衣,走路帶風,燦爛的笑容令陽光都失色。
亦浪和大多數暗戀她的男同學一樣,千方百計地想引起她的注意,誒,哪怕她目光在亦浪身上多停留一秒,亦浪也會覺得靈魂在顫慄,一切彷彿充滿了生機,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