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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下）

我和秦建有幾個晚上實在不想去唱歌，躲在宿舍裡睡覺。第二天，傻大個還像人模人樣的對我們進行批評教育，質問我們為什麼不服從組織的安排。

我交代說：&ldo;副排長，我實話告訴你，你不要替我擔心，我從小身子骨虛，昨天可能過度疲勞，吃完晚飯回去就一下子栽倒在床上，昏迷不醒，是舒秦建同學又是灌開水又是掐人中，弄了半天才把我救醒，他怕我出事，硬是守了一夜，你看他，眼圈都是黑的。&rdo;

副排長說：&ldo;你就編吧，那床一人多高，你一頭栽得上去？&rdo;

我說：&ldo;排長你有所不知，這些天天太熱，我都是把蓆子拿下來睡地上的，我剛才沒說清，我所指的床就是地上的蓆子。&rdo;

副排長將信將疑地問秦建。人說山東漢子，果然名不虛傳，秦建不耐煩地說：&ldo;給老子閃開，不就是一晚上沒來乾嚎嗎，羅裡囉嗦的問什麼。&rdo;要不是眾人拉著，兩人非要扯掉對方的吊毛不可。

當然軍訓期間也不全是磕磕盼盼，有時候也會有一點點樂子。

比如說立正的時候，教官要求是什麼挺胸收腹手夾緊，不要亂動。但是真要做尊雕塑，這些學生哪個做得到，汗流到眼角肯定很自然用手擦，身上哪裡癢癢了忍不住撓一下，尤其是中間休息的時候坐了地，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整天屁股癢，別的地方還能忍忍，這部位癢起來可是癢到心的。所以立正的時候，大家小動作不斷，不是這個抬手就是那個踢腿，更多的是撓屁股，越撓還越癢，停不下來。教官一再強調紀律，甚至還用邱少雲同志的故事來教育他們，可惜這一批八十年代出生的人，從小意志就極其不堅定，別說是火燒上身還紋絲不動，就是太陽曬過來了恐怕都要換個有樹蔭的地方隱蔽，從而暴露我軍的行蹤。教官見教育完全不起作用，於是提出最低要求，就是大家如果有事起碼要先&ldo;報告&rdo;一聲。這樣的結果就是，以後教官每講一句話都要被人打斷四五次，有的說：&ldo;報告，擦汗&rdo;，有的說：&ldo;報告，有蟲子&rdo;，有的說：&ldo;報告，撓癢癢&rdo;。有一次有人在教官講話的時候放了一個響屁，全排的人都聽見了，憋著不敢笑出來，教官也皺起了眉頭。那廝本來的意圖是悄無聲息地把屁放掉，神不知鬼不覺，哪知道聲如洪鐘行藏敗露，見教官眉頭緊皺，以為責怪自己，忙亡羊補牢一本正經地說：&ldo;報告，放了一個屁。&rdo;這一下全部人都憋不住，放聲大笑，教官自己也忍俊不禁，把臉別到一邊。過了半天，回過臉來，還表情怪異地說：&ldo;我再補充一點，以後放屁就不用報告了。&rdo;

還有就是那個站在最後一列最後一個的宋高峰同學。每次整佇列的時候都要報數，全排是40個人，報到他那裡就是&ldo;40&rdo;。教官糾正說：&ldo;你是佇列的最後一個，如果全排人數到齊，你不能報&l;40&r;，而要說&l;滿伍&r;，意思就是說人到齊了。&rdo;所以每次報數宋高峰同學都說&ldo;滿伍&rdo;。一次，有個人因為拉肚子遲到，報數報到宋高峰這裡應該是&ldo;39&rdo;，宋高峰同學反應倒快，知道這次不能說&ldo;滿伍&rdo;，但考慮說&ldo;沒有滿伍&rdo;似乎也不恰當，在那一瞬間自己創造了一個把全場笑翻的詞‐‐&ldo;未滿伍&rdo;。這個笑話傳遍會計系，從此以後所有人見到他，都這樣打招呼：&ldo;喂，滿伍！&rdo;

班會

軍訓結束的第二天晚上，輔導員集合全班到經貿樓開了第一次。那天晚飯之後，男生一個個彷彿地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