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流言(第1/3 頁)
或許這就是人類的多樣性,有憤慨和公道,也有狹隘和偏見,每個人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小賣部裡眾人震驚著討論了一通,發表了各種各樣的看法,讓榮正聽得耳朵疼,他到底對土話不是很嫻熟,這會人又多,實在是太多話混在一起,他聽得不是很清楚,也十分慶幸警察比他更懂這邊的土話,不需要他做翻譯。
或許也幸虧了有這點語言障礙,才讓問詢順利地進行了下來,否則他聽清楚了那些噁心人的部分,只會有得吵嚷或者拳頭交鋒。
很快,就有人提到之前邱建斌在小賣部故意逗弄邱紅兒子捱了打的事情,又有後頭田七嫂罵門,被張福子送了一瓢糞湯的補充說明,廖應輝嘴角抽了抽:“所以……邱建斌早就懷恨在心,這次是蓄意報復?”
“誒,是的,他當時還說了要跟邱紅沒完呢!”
廖應輝點點頭,合上自己寫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這才讓邱建濤領路,去了邱建斌的家裡。
……
小賣部的熱鬧從白天持續到了晚上。
一般來說,農村人在正月十五結束後,就算是過完了年,會隨著節奏自覺地停止大部分的娛樂,開始規劃田地,小賣部這樣的場合也會重新進入冷清。
前幾天確實如此,今晚卻是翻了倍的熱鬧,所有人似乎都迫切知道昨晚邱建斌闖入邱紅家中的每一個細節,而在無數次被重複轉述的話裡,資訊也隨之出現各種偏差。
最令人不適的,還有莫名其妙的某些被杜撰出來的香豔細節以及惡意滿滿的揣測也開始傳播。
邱明理聽著辣耳朵,跟幾個人吵了幾句,最後氣不過,去了張福子家裡,跟榮正發牢騷,“正哥,有些人說話真的好惡心啊。”
榮正左耳進右耳出,並不回應,手上拿著鉛筆不斷動作。
邱明理初時以為榮正是在記賬算賬,後來漸漸察覺到姿勢和頻率都不對,走近了一看,本子上是一幅畫,底部一片濃黑恐怖之中,一朵枝幹上長滿利刺的玫瑰正搖曳盛放。
邱明理驚歎:“正哥,你還會畫畫啊!”
糙漢的外在和細膩的內心???
這也太反差了!
不一會又開始做看圖說話:“這……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正哥,牛啊,你這是諷刺邱建斌嗎?說他是牛糞?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吧!”
榮正:“……”
榮正初時有些無語,片刻後又覺得這樣理解也可以,那片濃黑恐怖,可以是牛糞,也可以是人間,是地獄,是一切物象的集合,重點也並不在於它是什麼,而在於玫瑰終將盛放。
邱明理笑完又恢復了一點憂鬱:“邱紅姐真可憐,被邱建斌這樣的癩蛤蟆欺負,還要被那麼多人背地裡笑話,氣死我了!”
邱明理明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會有人議論是正常的,他也知道總有些人心懷惡意,但他接受不了的是,那種赤裸裸的、超出他接受範圍的惡意。
“正哥,你知道嗎?他們竟然有人說……說……”邱明理欲言又止,那些話實在太過骯髒邪惡,他說不出來。
竟然有人揣測邱紅本人是願意的,只是被女兒撞破才會故意掙扎……他聽到就整個腦袋都炸開花了,完全無法想象說這話的人是跟邱紅有著什麼深仇大恨才能如此。
榮正拿著手上的鉛筆敲了敲畫面上的濃黑:“明理,哪怕是再美好的東西,也總有人不喜歡,甚至想要毀掉。這一類的人,殺是殺不完的,只能無視。”
遇到垃圾要麼把它歸類垃圾桶揚長而去,要麼就無視之,沒必要為了垃圾讓自己不痛快。
“……正哥,你說的有道理。”邱明理難得思考了一會,最後點了點頭,“也對,我雖然說不過他們,但我可以遠離他們,不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