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有三十四人(第1/3 頁)
[那天我都快氣瘋了。]
[不在名單上怎麼了?]
[那麼多不在名單上的人,說殺了就殺了,這次憑什麼阻止?!]
[萬里無雲的天都敢霹雷,如此明顯的偏愛,是能思考的生物都得說一聲厲害。]
[師妹面無表情,我一直以為她沒我那麼生氣,直到……]
“你不要再啃你那塊黃糖了!”楚禧暴躁。
朗月面無表情支著門牙對著黃糖“磕磕磕磕磕磕……”。
楚禧一把從她手裡抓過那塊拳頭大的糖直接丟了出去。
朗月默了一瞬,抓起了楚禧的手腕“嗷嗚”。
楚禧:“啊——!臥槽!你什麼狗嘴啊!牙齒這麼利?!你他媽松嘴!松嘴!!!”
兩秒鐘後,楚禧:“臥槽!出血了!出血了!我他媽骨頭要斷了!你松嘴!我幫你撿回來!”
五秒鐘後,楚禧一個御土術把糖塊運到了手邊,一個清潔術打上去,拿著乾淨的糖放到了朗月眼前。
這死丫頭終於鬆了嘴,兩手抱著糖塊,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張嘴“嘎嘣”就咬下來一大塊。
聽著那死丫頭口中悶悶的從“咔咔”變成“沙沙”的磨糖聲,楚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霍肆掏出來了個罐子細細地擦拭著頸間被龍昊掐出來的紅痕,他的喉結在指尖微微滾動,此間風情卻是無人玩賞。
白含情沉默了許久,上前扯了扯楚禧的衣袖,張嘴道了個歉。
“對不起,若不是我當時挑釁,你們應該不會打起來。”
楚禧擺手,“正道追殺邪修天經地義,這次沒能殺了那女修不是你的問題。”
霍肆擦完了藥,把那青瓷罐子往白含情手裡一塞:“下次記得,沒死就別花力氣哀嚎,但凡還能動就拿命掙扎。”
朗月手中的糖塊只剩下拇指大小,“啊,對,邪修是這樣的。”
當邪修的精髓——好死不如賴活著。
若是真的要死了,那拼死也要從對面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楚禧瞟了好幾眼朗月手中的糖塊,心想這裡頭是加了料還是怎滴?竟能安撫一個小瘋子?
朗月被他看得煩了,抬手就將糖塞進了楚禧嘴裡。
一股劣質的甜味沖天而起,楚禧的表情瞬間扭曲,他張了張嘴,可朗月用一種“你敢吐我就打死你”的眼神盯著他,於是楚禧沉默地將那塊糖咬碎後吃了下去。
猛灌了兩壺水……
“你是怎麼做到的?!能吃得下這麼甜的玩意兒?!”楚禧驚疑。
朗月挑眉,只說“心情不好就想吃點甜的”。
她翻了翻腦海裡的那張名單,祁預的名字竟然還亮著。
朗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拉住了楚禧:“你對‘李清風’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楚禧疑惑:“誰啊?男的女的?”
朗月沒吭聲。
這個名字一定有特殊意義,而這個人多半也跟她有關係。
因為眾所周知……
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
而“朗月”,對“清風”。
“李”?清風?
——
神火三十七日午夜,段雪在龍昊的照顧下醒來。
她看著自己消失的右手,在聽完了龍昊對她一聲聲的告白與保證後,她睡著了。
她在陽光升起之前偷走了龍昊的配劍,左手握劍,拔劍自刎。
龍昊醒來時,地上只餘一行血字:
我知你不是粱鶴,不過露水情緣,願來生不見。
那天沒有太陽,下了場暴雨,他抱著屍首哭到了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