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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那扇門，等覺著距離拉長了才猛然驚醒過來，連忙喊：&ldo;阿平等一下！&rdo;他沒聽我的，繼續抱著我走，我去抓他的耳朵又再喊：&ldo;別走，你停下聽到沒？&rdo;

這回他終於肯停下來了，低頭看我的眼神卻是不鬱，我也不管，指著他身後問：&ldo;那裡是什麼地方？&rdo;靜默了下，他的嘴裡吐出兩字：&ldo;地窖。&rdo;

屁！別當我剛才沒看到！這條通道是黑不隆冬的，可那門後卻是亮著光的，現在都還能看到呢。我佯裝氣惱，語氣生硬地道：&ldo;你要麼現在放下我，要麼就是抱我過去，自己選！&rdo;

&ldo;你的腳。&rdo;

&ldo;別岔開話題，選！&rdo;我難得對阿平專制。

他以行動回應，抱著我又轉過了身，大步朝著那扇門而走。我緩步而走好長時間的路，在他那大邁步下不過一瞬就到了門前，而且徑直入內，我也確認了剛才的驚鴻一瞥沒看錯。

門內是一間陳設整齊的屋子，有櫃子、桌案、有椅子、有榻，但真正使我感到驚異的是正對門的一面牆全都是書。古木的書架，整排整列的書堆放的工工整整，這哪裡是地窖，分明就是一間書房啊。

阿平將我直接抱放在了榻上，緊隨著就撩起我褲管察看受傷的腳踝。

這時我也沒心思管其它，只好奇地環看。原來光亮是牆上的油燈照射出來的，一般室內都只點一盞油燈，而這裡卻是除了書牆那面其餘三面牆上各釘了一個燈盞。目光落至桌案上，有一本書被翻開了倒合在那，桌上同時也點著一盞油燈。

&ldo;阿平，你剛才是在這裡看書？&rdo;

按揉在我腳踝處的手一頓，聽見他輕聲應：&ldo;嗯。&rdo;我一聽越加好奇了，&ldo;你識字啊？&rdo;

實在是書卷在這山野鄉村太稀奇了，打從我來此五年多，就沒見過一本書，周圍的人也沒一個識字的，甚至村子裡連私塾和教書先生都沒有。

這裡的人就是過著男耕女織最樸實的生活，文化與知識還沒有力氣來得重要。可我今晚不但看到了書，還看到了一整面牆的書，當真是驚奇不已。

等從吃驚中緩過神來，我那點好奇心也逐漸平息下來了，迴轉眸第一次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阿平。外人眼中的傻子，我萌傻的阿平，夜半苦讀？這兩者的反差似乎有點大。

第76章 識字

&ldo;阿平，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傻不傻？&rdo;我沒想跟他耍心機，直截了當了問，目光緊凝著他臉一眨不眨。但凡他神色間有任何變化，此時都逃不過我的眼。不過從進來到此刻，他的注意力似乎都只專注在我腳上，眉宇緊蹙著很是不快。

聽見我問後他半抬了頭飄了我一眼，氣呼呼地回我：&ldo;你才傻呢。&rdo;說著手指上一重按，痛得我呼哧呼哧地疼。他的意思我懂，腳傷那麼嚴重卻還折騰，可被我發現床板底下這麼大一個秘密，誰能熬得住？

經他這一打岔，我那審問的心也沒了，只是拉著他的衣袖問：&ldo;快跟我說說，咱們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書？&rdo;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ldo;本來就有。&rdo;

&ldo;可平日裡沒見咱屋中有書籍啊？還有，就算有藏書，至於把它們藏得如此深嗎？別再和我說這是地窖了啊，這事我還沒審你呢，當初問你佛堂那地洞是通往哪裡的，你給我說是地窖！你給我說說有誰家的地窖入口是設在床底下和佛堂裡的？&rdo;

阿平一臉無辜地跟我分辨：&ldo;這就是地窖啊。&rdo;

還在說是地窖？我正要和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