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被嫁將軍的病弱郡主(九)(第1/2 頁)
儘管體弱,可一點力氣,她還是有的。
更何況,也沒移多長的距離。
只見,被容緲精心照顧的龍血樹,葉片發黃發黑,就是不發綠,也沒有一片葉子是挺拔成長的,全都東倒西歪,甚至都沒長出來個形,就爛在土裡了。
裴晏清:“……”
容緲接過碗,毫不顧忌地,當著他的面將藥倒進土裡。
“不吃藥,身體受得住嗎?”
裴晏清將容緲手裡的碗接過,倒了個乾淨後,放在一旁。
他伸手,微微攏住她,往他身邊帶。
看她白皙的臉,總覺得她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
就下意識地想扶住。
他不介意拿了一路、燙手的湯藥被她倒掉,也不在乎龍血樹被浸得散發出了苦澀的氣味,只想知道她的身子是否會因此被影響,她會不會難受,好像那才是對他來說最要緊的事。
“喝了也好不了。”
容緲直言道:“且藥聞著便苦,難以下嚥。”
裴晏清垂了下眸,鴉羽輕顫,“可是這藥有問題?”
她之前說過,有人想要她死。
最簡單而又不容易被察覺到的方法,便是在她每天都要喝的藥裡下手。
她身子骨弱,要真是出了事,也沒有人會懷疑到藥上。
旁人只會覺得她本就體弱,落得個病逝的下場,也是理所應當。
她先前在容府養病時分明喝了那麼久的藥。
藥方是她的婢女給的,味道按理說沒變,一個常年喝藥的人,對藥的苦澀都該麻木了。
如今不喝,是單純地不想喝,還是覺得有問題,才將藥餵了龍血樹?
他內心的想法偏向後者,他相信她也是。
否則她怎會在新婚第一日便養了樹,還要了個不小的花盆,日常澆水也親力親為,甚至不讓其他人靠近。
這一連串的行為,足以說明了。
她不需要開口,他就能明白。
裴晏清自我檢討了一番,“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若不是戰事吃緊,他怎會不仁不義地在新婚之夜留她一人,令她獨自面對危險?
只是,那是他的責任,即便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不可能耽誤時間,依舊會做出一樣的選擇,隨父親出征。
已經過去的事,無法再改變。
他如今所能做的,無非是再重視她一點。
不論是彌補,還是償還,他都會做好他該做的事。
而且,他也不討厭對她好。
“對啊,我可委屈了。”
話雖如此,可她是理解的。
他是因公出差,保家衛國之事,怎麼會不支援?
只是撒個嬌也不錯。
容緲轉身,拉住他的衣袖,仰頭,問:“你才回府,陳管事有沒有向你狀告我的罪行?”
裴晏清的唇角勾了下,他將她的碎髮別到耳後,“沒親自來。”
但派人來了。
他猜到先前圍住他的下人是陳管事叫來的。
且他後來去到書房時,賬本也被遞來了。
陳管事什麼時候會如此主動地獻殷勤了?
不過是想借著查賬的名義,讓他看著情況處置她。
將軍府一向提倡節儉,這個月的開銷著實比以往多了些。
可也不算什麼,無足輕重。
說不定還沒有陳管事他老人家自己貪的多。
轎伕的事,他同樣聽說了,旁人說她刻意為難人,心腸歹毒。
她分明是自保,換作是他處理,他只會更狠。
“就猜到陳管事會說我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