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拙劣的手段(第1/2 頁)
老爺落了座,翠梨趕緊又添了一副碗筷。
這老爺也不能叫老頭,看上去有四十了,但依然一副春風滿面,玉樹臨風的感覺。
要說再回到二十年前,這女孩見了他,很難不戀愛腦。
而且還是學霸,考了個探花,放在二十一世紀來作比的話,那不是清北復交三年以內所有學霸加起來的前三?
難怪母親當時非他不嫁。
甄姨娘往老爺碗裡夾菜,笑道:“老爺一路奔波,辛苦了,多吃些。”
“寒梅啊,好久都沒聽你彈琴了?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
甄姨娘看了一眼陶夭夭道:“今天是大小姐興致高,王妃來過了,說想聽大小姐彈琴,大小姐好久不練,擔心在王妃面前出醜,才到我這來讓我陪她練練的。”
陶老爺饒有興致的看著陶夭夭道:“哦,是嘛?大小姐難得,難得願意出來跟人交往,平日裡就愛自己一個人在屋子琢磨,這樣就很好嘛,你看,多出來走動,臉色都好很多。”
昨天在浴桶裡看到的那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父親形象被幾句話顛覆了,老父親眼裡全是溫柔和善,看不出一點指責苛待。
所以到底什麼才是真的,到底是誰在演?
陶夭夭先沉默,安安靜靜的吃著飯。
陶菁菁也往父親碗裡夾了一筷子菜道:“爹怎麼提前回來了?不是說好後天才回來的嗎?”
陶老爺聞言看著專心扒飯的陶夭夭道:“我在江南聽到你大姐姐失蹤的訊息,就提前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這剛到京城啊,王妃就派人來報平安了,我這心裡的石頭也算落了地。”
這?所以這個當爹的是關心她的?
陶夭夭停止扒飯抬起頭來看著父親。
陶老爺看著她繼續道:“剛剛去過蘭香苑了,姚媽媽說你在甄姨娘這,正好,好久沒聽寒梅彈琴了,一會吃好飯,再彈一曲高山流水,如何?”
甄姨娘莞爾一笑道:“好,只要老爺願意聽。”
陶夭夭在沒見他之前,一直把他想象成一個唯唯諾諾,總被奸人蠱惑,被杭白菊牽著鼻子走,對杭白菊的惡行裝聾作啞的人。
現在見了覺得這個父親也沒有她潛意識裡認為的那麼討厭。
於是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
“爹到底是要聽女兒彈還是要聽姨娘彈?”
陶老爺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問這種調皮的問題,怔了半秒就笑了:“都聽都聽。”
這邊說說笑笑,一頓飯還沒吃完。
門口就有人來了,陶夭夭看出來了,是杭白菊身邊的那個老婆子。
老婆子進來就給陶老爺行了個禮道:“老爺,夫人的鬱症犯了,這幾天吃不下睡不著,現在正躺床上犯暈呢,老爺還是去看看吧。”
什麼鬼?剛剛不還在這劍拔弩張的嗎?生龍活虎的。怎麼突然就躺床上犯暈了?
陶夭夭低下頭捂住嘴,差點笑出聲來,就這拙劣的劇情,也就她想得出來。
陶老爺一臉難掩的掃興道:“田媽媽,你先回去吧,我這吃好飯就來。”
陶夭夭看看甄姨娘,她臉上仍然保持著和藹的微笑,把失落掩藏的很好,看上去就像是早已經習慣了。
只有陶菁菁嘟著嘴不說話。
陶夭夭站了起來,叫住了田媽媽:“田媽媽,娘鬱症犯了是要找大夫的,爹又不是大夫,我覺得您當務之急是要先去請個大夫來,晚了恐怕耽誤了孃的病情。”
說完這話,田媽媽都忘了走路了,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看著她。
很明顯其他人已經習慣了杭白菊的這些做派,也沒有人和她計較,沒有人作鬥爭,這已經是預設的心照不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