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原來她也會生氣(第1/2 頁)
嚴仵作突然火氣上頭,“死者中毒症狀明顯,兇手身上又有毒藥,錯哪了?”
沈初柳眉一蹙,雙眼圓睜:“錯在你自大自負!”
面對如此不嚴謹的驗屍,那雙平日裡總是清麗、溫和的眸子也染上了幾分慍色。
藺淮言眉心動了動,原來她也會生氣。
在面對李晉安的刁難時,也未見她動怒,還以為她被之前的十五年磨平了心性,總是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就連他夜闖她的房間,她情緒也沒有什麼起伏,唯有被林原白拋棄時……
想起那日她哭紅的雙眼,黑眸又暗了幾分,十五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此時,嚴仵作指著沈初還想發怒,一旁陳佩之攔下他,對身後那一人道:“看來你們對驗屍結果有異議,那不如讓這位小兄弟重新驗,讓我們觀摩下京城驗屍手段,開開眼界。”
嚴仵作眼睛一轉,對啊,這個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懂驗屍,他譏笑道,“是啊,來,你行你來驗。”
此話一出,沈初可憐巴巴地回望著藺淮言,分明在說你快同意。
藺淮言本就寒了眸子,撩起眼皮道,“如果驗出死於其他原因,陳知洲會不會認?”
陳佩之被他看得發怵,“認,有理有據,我自然認。”
藺淮言眸光閃了閃,扯起嘴角,道:“好。”
陳佩之瞧著他算計的樣子,心覺不太好,另一邊,沈初已經捆住寬大的衣袖,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神采奕奕。
她戴上手套,先檢查屍表,“死者呈平躺狀,無抽搐,口內有輕微擦傷,頸骨骨折,肩胛骨、椎骨骨裂,五指有沙石刮擦痕,摔地後掙扎過,顱骨骨折,前額部皮下出血。”
“前額?被打了?”
嚴仵作瞧向聲音發出地,只見季多抱著劍滿臉疑惑,不屑道:“從高處摔下的人,腦後和前額都會有傷。”
“為什麼?”
嚴仵作瞳孔一縮,這……
“反正書上這樣教的!”
沈初詳細解釋道:“因為腦後著地顱骨骨折出血,顱內在一瞬間受到極大震動,腦內形成氣流衝擊前額,就會造成前額損傷,就像冬瓜落地會從上面裂開一樣,內部對沖造成。”
“原來是這樣。”季多一副瞭然的樣子,直視嚴仵作,“有些人連原因都解釋不清楚,還好意思嘲笑別人,估計也只是個半吊子。”
嚴仵作臉色一沉,這小子竟然真的懂驗屍。
陳佩之目光一直注視著沈初的每一步,只見她繼續按壓死者後腦上部:“枕部和頂部也有血腫,這個位置不是地面撞擊造成,是被鈍器打傷。”
語畢,她開啟嚴仵作隨行的箱匣。
工具還算齊全,只是刀鈍,但也不礙事,她挑出一把尖刀,對著屍體頦下中點,向下縱行切開頸部面板。
冷靜而銳利。
眾人清晰的感覺到,少年幾乎在一瞬間便退下了稚氣與怯弱,轉而散發出威壓和莊嚴。
嚴仵作心裡咯噔一下,心虛起來,嘴上卻不饒人,“這麼明顯的症狀,竟然還要剖驗,簡直是小題大做,是對死者大不敬。”
藺淮言冷眸掃過嚴仵作的腰牌,“此話竟然從一個仵作口中說出,讓人不得不懷疑,你是怎麼取得仵作文書的?”
陳佩之接過話道:“仵作文書是經過大理寺試驗,驗明正身後登記備案,才會下發,大理寺管轄森嚴,新任少卿又嚴峻剛正,仵作文書絕不會有假。”
藺淮言挑眉,指尖把玩著一個腰牌,正是他跳過前兩步,親自為沈初登記後下發的仵作文書。
一旁,沈初並沒有受到外界影響,手中走刀平穩果斷,逐層分離肌肉,“喉部有少量食物殘渣,黏膜蒼白,無灼傷和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