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保舉(第1/2 頁)
吳青坦然點頭,他之前既然和沙坪光講到過練氣士,被沙坪光猜出也不稀奇。而且這也沒什麼,吳青相信,每個聽到練氣士是真實存在的人,都會對此有所遐想。他只是其中之一。
沙坪光再張口,言語慎重,
“沙某每月俸祿,有一半是用以鉗口,所以恕沙某不能講明白。但非得叫阿青你知曉,練氣士一途,有危及性命的隱患。”
有危及性命的隱患?
吳青眉目緊鎖。
張張嘴想問,但沙坪關有前言在先,想必是不會講清楚緣由。
於是吳青打量了一番沙坪關,乾脆換了問題,
“沙長官今年貴庚?”
“四十有三。”
比大乾民國平均三十五歲的壽命還多八歲。
還不夠?
而況,吳青之前奪取九守劍,難道就沒危及到性命嘛?
自己的路,得自己掙!
只是稍作猶疑,吳青就點頭對答,
“多謝沙長官告知,可我意已決。”
沙坪光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阿青,你又為哪樣想穿我們差服?”
話裡意思,對吳青的動機,還抱有疑慮。
礙於保密條例,更深的東西,沙坪光不能講。
但見微知著,就對付一小銅頭小鬼而已,一個疏忽大意下,孫巡警就血灑祠堂。
沙坪光不覺得吳青是個蠢蛋,看不出他們這行的危險性。僅僅是好奇,不夠。
所以,吳青需要展示真正的技術了。
吳青笑了,笑容中滿是辛酸和無所謂,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兒戲,和鬼神沾邊,旁就躺著幾具屍首,我如何敢當其是兒戲。
可我三叔四十歲就給自己備棺材。我一個姐姐,連話都不會說就夭折了。我姨媽害了肺癆,本來只是感冒,沒錢治,才長成的肺癆,在家裡等死。
我前幾天看報紙,多方和談難成真——又要打仗,不知又會死幾多人,還有連年的水澇旱災,苛捐雜稅,以至於餓殍遍地。死?天知道我會怎麼死。”
吳青眼中放出豔羨的光芒,
“正常的巡警官,我是不指望了。可沙長官,您,一樣威風。”
一有野望,但沒出路的小人物形象。看見條道,也不管深淺,就急不可耐地往上撲。
很老套,但挑不出毛病。
倘若吳青說是因為好奇才想加入榷運局緝私隊,沙坪光必然拒絕,這種傻蛋已經死得夠多了。
但吳青說的是“掙前途”,沙坪光倘若一口回絕,便是斷了人家的恩義。此事,沙坪光無論如何做不出來。
沙坪光不是那種“何不食肉糜”的人物,早年混跡江湖,現在當鹽務巡警,什麼樣人沒見過?
甚至於已死的孫巡警,多多少少也帶點吳青現在的想法。
雖然鹽務巡警乾的是隱秘勾當,不顯於世,又危險。但畢竟穿差服,比匹夫不知強到哪裡去了。
既然吳青有此想法,沙坪光應允下來,是樂成人美。善事。
沙坪光便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吳青的理由,這都是能查出來的東西,沙坪光不擔心有假。
倘若是新舊文人,此刻少不了嘆一番“民生多艱”,慰一句“世事無常”。但沙坪光是粗人,忍不住再度開口勸誡,
“我前幾年辦過一樁案子,一處莊園,每隔旬月,便會莫名其妙死掉一人。
或是淹死在腳底淺的水灘裡;或是自己將自己掐死;又或是驚嚇而亡;甚至有兩名老成的鹽務巡警,調查時,莫名失蹤。末了,都沒查出緣由。最後只能將其查封,禁止生人入內。
銅頭小鬼與之相比,算不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