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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到陣前怕來不及,槍膛都是塞滿了上的。一旦受潮啞火,炸膛的機率極大,斷指瞎眼都是常事。”
“說得這麼嚇人,”葉觀瀾感慨一般,神情卻顯得輕鬆,“再不好使也是火器,留在韃子手裡終究是個隱患。既然早晚要炸,不如就讓它炸在眼前,咱們也好安心。”
陸依山笑了笑,起風了,他剛給葉觀瀾披上件外衣,這麼一笑,意外地有些溫柔。
“公子說得在理。還沒開春,甘州已經下了好幾場雨,連老天都在幫咱們。”
姜維問:“只是韃子把火銃看得寶貝似的,能輕易叫春雨溼了槍?”
葉觀瀾提著竹扇,偏頭看最後一抹天光從簷角飛逝,窸窣異響彷彿只是風颳過瓦面。
有頃,他說:“阿魯臺嚴防死守,咱們不能於大處翻天,微末處挖一挖他的牆角,倒也未嘗不可。”
“翻窗下藥挖牆角,可是你陸督主的好手段。”
安陶閒望著陸依山,語氣裡帶上了幾分戲謔,“看樣子,這位二公子把你摸得倒清楚。”
“何止清楚,”陸依山一臉正人君子相,“簡直摸了一個遍。”
“”安陶沒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就多餘問這一嘴。
“派去的人是誰?活幹得真利索。”
“師姐也認識,三江鼠上天入地的本事,絕非虛吹。昨晚他趁夜色摸進韃子的輜重營,在擋雨的苫布上劃了一道口子,只是小小的一道口子,之後便都是天意了。”
安陶默了下,不知想到什麼:“倘若被師父他老人家知道,又該說你了。”二人在這句話後不約而同陷入沉默。
南屏閣主以身作刀,殞命黑水塞的訊息傳遍懸譙關內外,武林為之唏噓。
陸依山眼神黯淡,自哀慟餘燼裡迸濺而出的,卻是堅冰一樣的恨意。
他旋即拔出君子劍,古銅色劍身與精鐵束袖融為一體,包含了堅壁的隱喻義。他劍尖點地,用力劃過時火焰騰地躥高。
“諸位,”橫擋在戰車前的鐵盾霍然分開,黑壓壓的將士持刀肅立,陸依山寒聲,“槍啞火了,猛虎也該醒了。”
臨去時,“葉憑風不得空,也不能擅離職守。他託我給師姐你帶句話,爪黃飛電供郡主驅使一回,無論跑得贏跑不贏,他葉總兵都甘拜下風。”
話音才落,君子劍急追出去,劍光披蕩橫掃,猶如駭浪競逐,胡人騎兵頃刻伏倒一片。
安陶臉頰紅暈未退,手已扶上潛淵刃。她不甘落後,爪黃飛電如流星一般直衝而出,巫山駒追隨左右。下一刻雷鳴般的馬蹄震響山野,綏雲軍旗彷彿燃燒起來,以燎原之勢猛襲向對面猖獗不可一世的黑潮。
“全體都有,隨我,殺——”
壚龍手握空了的酒葫蘆,對著門外久久不散的濃霧出神。
已經二十七天,尋常十天就能往返的行程,他遲遲沒能走完。二公子臨別相贈的長生醉已經見底,他卻像是被困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半山口,怎麼都繞不出去。
身後響起腳步聲,壚龍沒有回頭。
進來的閎三是陪壚龍最久的心腹,也是他此行唯一帶上的長隨。閎三打探完訊息方歸,肩頭髮梢都掛著晨露,他也顧不上拂,進門便道。
“回稟世子,前方官軍清障,說是要封路三日,咱們怕只能繞道而行了。”
壚龍沒有吭聲,背影陷在將明未明的晨光裡,一瞬間讓閎三萌生他仍停留於昨夜的錯覺。
閎三小心翼翼地喚了聲:“世子?”
壚龍動了,他放下葫蘆,彷彿自言自語道:“又三日再這樣兜兜轉轉,何日才能歸我故土?”
閎三:“世子勿擾,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天有不測風雲”
壚龍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