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黑皮糙漢老實人4(第1/2 頁)
別墅裡的第一夜度過的還算平穩,換完睡衣後,江讓就被揮退下去了,床頭的鈴鐺也再沒響起來過。
不過江讓晚上還是驚醒了好幾次,青年並不是什麼淺眠的人,事實上他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好。
在村裡的時候,晚上發電機的聲音在田邊震天響都吵不醒他。
或許是心裡沉著事兒,又或許是擔心那位戚先生晚間有什麼吩咐,江讓也不敢讓自己睡得太死。
beta躺在綿軟的床榻上想著心事,右手大拇指下意識地摩挲著左手手腕處的硃砂紅繩,仔細看來,紅繩編的很是精細,甚至因為戴的時間有些久了,那紅繩甚至有些寒磣的發黑,只有那顆紅色硃砂依舊鮮豔如初。
思緒漂浮,江讓陡然想到了送他硃砂紅繩的人,他的未婚妻,杭柳。
江讓是在一年前來到這個世界的,他特地注意過,這個小世界原本是不存在他這個人的,所以也不存在什麼原主之說,系統給他的這具身體其實就是他在現實生活中軀體的進階版。
剛開始的時候,青年很難融入進這個世界,即便系統放大了設定要求的性格特質,但個人在現實中生活多年的習慣卻難以更改。
江讓難以適應沒有空調、填不飽肚子、高強度的農活以及田地裡如霧霾般的蚊蟲的日子。
當時,仍是江讓一家鄰居的杭柳對青年十分照顧。
杭柳是個性格柔軟、體弱多病、心地善良的青年beta。
杭家在村子裡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即便杭柳身子骨不太好,但杭母卻是個能幹的,下地幹活利索的不行。
彼時的江讓還是個幹活都怕蟲的慫蛋,杭母看江家就江讓一個勞動力,平時便也就多有幫襯。
杭柳在江讓心裡更是善良、美好的代名詞,數不清的日子裡,是杭柳陪伴著青年度過低谷、自我懷疑的時期。
病弱的beta長相清秀昳麗,嘴唇時常沒有什麼顏色,時常到點就提著籃子,備上茶水、點心、汗巾,頂著夏日的大太陽,如清風般地走到江讓的身邊,眉眼彎彎地看著青年大口吃飯,一邊貼心地幫青年擦拭汗水。
家裡生病的父親、換衣的衣物,一些隱形的家務活,無不是杭柳幫著做的。
硃砂紅繩也是青年特意去附近廟裡求的,說是保平安十分靈驗,非要江讓貼身戴著,不許拿下來。
一直到半年前,杭柳的母親因為突發性腦溢血去世了,杭家就留下來了杭柳一個。
杭柳身體病弱,幹不了重活,母親一去世,家裡那些吸血親戚聞著味兒就來了,他們不僅想要佔據杭家的土地,甚至還想著將杭柳嫁給一個老漢拿彩禮,誓要將可憐的beta剝削到極致才好。
江讓仍然記得那個黃昏,清秀無助的beta青年哭著攬住他的腰,不住地問他:“阿讓、阿讓,我該怎麼辦啊,他們都要逼死我”
他哭得眼眶通紅,眼中帶著無助與恨意。
江讓當時也
叫醒。
江讓動作很快,不過片刻,他就收好了自己,站在主臥面前。
推門進去,洗漱室內傳來星點的動靜,想來是戚鬱正在洗漱。
江讓的動作下意識放輕,高大的青年手腳麻利,他在家裡雖然有杭柳幫著拾綴,但也不好意思一天到晚都喊人家幫忙,所以對付這些事情也算是熟練。
出於身體的習慣,江讓覺得房間過分陰暗冷鬱,所以下意識拉開了兩邊的窗簾。
早晨的嶠城充斥著清新的氣息,別墅區周圍綠化做的很好,鳥鳴聲與夏日樹葉的氣息慢慢如霧氣般流淌入室內。
明亮的日光照的室內愈發清晰,所以,beta也十分清晰地看到垃圾桶中被丟掉的那件熟悉的黑絲綢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