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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月姨娘的臉色驟變,猶疑了一會,才訕訕地笑道:&ldo;這麼久了,我哪還記得胎記的模樣和位置。不是在腳上,就是在手腕上。長公主,流言不可信,你不要多心。我可以保證,你是夫人親生的。&rdo;
沈葭聽她這麼一說,心驀然沉下,小手緊緊地握成拳。
她的身上壓根沒有胎記。
白日裡,姬煜跟她說,她並非沈夫人親生,是前朝公主的女兒,而沈夫人和前朝公主都是被如今的太后長孫氏害死的。那個時候,她還不願意相信。
她一整天都在調查當年沈夫人的死因,發現沈夫人的死,的確很可疑。長孫氏和沈夫人去廟裡燒香,遇到刺客時,只有她們兩個人。事後,長孫氏只對別人說,沈夫人是為了救她而死。
再加上月姨娘現在所說的話,沈葭愈發地感覺姬煜所言很可能是真的。
若是真的……
沈葭的心裡騰起一股駭意,只覺自己所面對的是,前所未有的迷茫與恐懼。
不知道路在何方,自己該往何處去。
她的細指打著哆嗦,動了動身子,準備返回宮裡。
抬眼時,府中的一名婢女打傘過來。
一個小小的身影藏在傘下,如白糰子一般。
見到沈葭,沈樂安也迅速地朝她跑了過來,撲到她的懷裡。
&ldo;姐姐,你又要走了嗎?不留下陪安安一起用晚膳嗎?&rdo;小孩子圓圓的葡萄眼,在滴溜溜地轉著。
沈葭拍了下他的腦袋,心跳如擂鼓,&ldo;安安,姐姐暫時都不會回來了,你記得好好聽姨娘的話。&rdo;
說罷,她即是匆匆離開,回了皇宮。
沈葭直奔養心殿而去,可到了養心殿外面,卻被持刀的侍衛攔截住。
&ldo;長公主殿下,陛下有令,沒有他的吩咐,誰都不準進去。&rdo;
沈葭也不硬闖,只點了下頭,冷靜地說道:&ldo;好,那我就在殿外等,直到陛下願意見我為止。&rdo;
如果,姬煜對她說的都是真話,那司徒衍也真的是有性命危險。
她今天必須要見到他。
沈葭就直直地站在階前,由秋葉為她打傘。
殿前的守衛們亦是不動如山。
漆黑的夜色下,雨珠從屋簷上滾落,在她面前,鋪開一面水簾,卻攏不下無盡的煩惱和憂愁。
這場雨為春日帶來了一絲涼意,滲入骨髓之中。
沈葭的衣裳單薄,自然是覺得冷的,但她的眉頭都未曾動一下。
在場的有些人看了,心有不忍,即是進殿稟報。
不知等了多久,殿內被人徐徐拉開,一名內侍出來,對她說道:&ldo;長公主殿下,陛下請你進去。&rdo;
當沈葭入了殿內,拂開層層簾幔後,就見司徒衍身著明綢寢袍,坐在一方棋臺前。
他側著身,獨自一人執棋,將棋子放至在棋盤上。寢袍鬆散,為他整個人看起來分外慵懶,甚是惑人。
&ldo;皇帝哥哥……&rdo;沈葭輕喚一聲,杏眸如同被雨水洗滌過一般,濕潤得可分。
&ldo;姑娘這麼大了,也不懂照顧著自己些。&rdo;司徒衍沒有轉眸,只淡淡地落聲。
沈葭的衣裙沾了些雨水,腳上著濕透了的繡鞋,來到他的面前。
她的鞋底濕滑,還沒坐好,腳下一崴,已是先倒向一側。
而就在她摔倒前,司徒衍伸出手臂,攬過她的腰身,讓她穩穩地落在自己的懷裡。
這回,沈葭看清楚了。
他的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