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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更有極強的情緒渲染能力,能做到層層遞進,且毫無表演痕跡。
換言之,大多年輕演員給觀眾的感受能做到“她(他)演得很好,把角色詮釋得很好”便已算不錯。
而月棲意則能做到讓觀眾感覺“這是角色,也是銀幕前的每個人”。
他即眾生,他喜怒哀樂,觀眾便跟著喜怒哀樂。
許言鬱是孤兒,寄養在叔父家裡時時被打罵,長到五歲便趕他出去。
在蘇州河邊上當小乞丐時遇上許瑞芝,許瑞芝撿他回家。
時局動盪,底層百姓食不果腹,不過是勉強有條活路。
兩個人宛若暴雨天裡的貓媽媽與小貓一樣相互取暖,感情深厚勝過親生。
月棲意的眼神便是從小沒有親孃的眼神,可憐、依戀,可是愛使人富足、使人心中看得見希望,所以他處在許言鬱的狀態,眼神會越來越亮。
繆冰榮不曾看過《大小富翁》,不曉得月棲意自小父母雙亡。
透過網傳的家世來看,繆冰榮認為月棲意在人格上與角色一樣溫柔良善包容、心有大義不惜己身,但家庭背景與人生經歷上應是平行線,毫無相類之處。
因此她認為月棲意如此真摯的原因可以是他演技比其他年輕演員更高一個層級,抑或是徹底進入角色——具體而言包括諸如生活觀察能力、情感爆發力、文字理解能力、鏡頭表現力、文學素養等等因素。
唯獨無關乎月棲意自己的經歷。
無論如何,她現在看待月棲意居然真有種母愛氾濫之感。
誠然她是堅定的不婚不育主義者,實在是這小崽子像一隻柔軟安靜又待人極好的天使小貓,總讓她禁不住在心裡當賽博母親。
因此,她有些掛心月棲意明日的表現。
入戲越深,出戏便越難,過於劇烈的情感爆發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種損耗。
但願月棲意不會陷入情緒的洪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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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黃昏時分,老天爺終於大發慈悲降下甘霖,攝影機一臺一臺佩上鏡頭雨刷器,準備就緒。
日落時降雨正好,可以避免日光讓雨隱形,足夠的背光光源讓這場雨分外清晰,一線一線根根分明。
多臺噴灑車也在候場,天氣變化最難把握,要保證一旦雨量不足也能持續供水,確保前後景雨線統一。
人員方面,點點陣圖月棲意及其他演員早已爛熟於心,攝影師動線也提前規劃完善。
萬事俱備,只為這一段一鏡到底。
催場鍾打過,月棲意揚聲道:“陳哥。”
陳揚帆立即上前道:“怎麼了,要什麼東西,還是要整理衣服頭髮?”
月棲意搖搖頭道:“都不是,今天殺青,梁嘯川大概會過來,如果他來了……你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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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畫屏》,第十一場第二鏡第一次!”
“小鬱呀,下這麼大雨怎麼還回來呀?”鄰居汪芸瑛揚聲道。
月棲意撐著傘快步跑到滴水簷下,足尖踢起一串水花。
他抬手隨意理了理額髮,笑道:“回來看看媽媽。”
汪芸瑛似笑似嘆:“你這麼聰明又肯學,要想當醫生,將來要是能去國外學一學就好了。”
大好春日,雨天的土腥味都壓不住香樟花與海桐花的香,一陣風來,弄堂裡的欒樹抖落一大塊積水,葉片在雨中乾淨油亮、青翠欲滴。
月棲意望著那一角生機,深呼吸了下,笑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想帶媽媽一起去。”
他將懷裡的油紙包開啟,道:“汪姨,儂嚐嚐。”
汪芸瑛伸頭一瞧,金黃色,愛心形,一股奶甜香,是國際飯店的蝴蝶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