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若是他能安全帶你離開,你便隨他去吧。(第1/2 頁)
黃福安平生第一次看到死相如此慘烈的女子,望著極盡崩潰的蘇汐月,心裡難免同情。
蘇汐月貝齒深深現在下唇裡,美目盯著蘇錦離裸露在外的那截手臂上。
那些小字,不知是如何被人刻上去的,血紅血紅的。
蘇汐月俯下身子,才勉強的將那些字看了個清楚。
是“賤人”。
她記得,蘇錦離是最怕痛的。
小時候因為摔跤蹭破了皮,擦藥的時候,她都會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一個勁兒的喊痛。
他們竟然在她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刻了這麼多字。
回頭看看她的那雙腳,好似也不比手臂好到哪裡去,就連腳趾上都有刻字。
蘇汐月玉手顫抖著,將蘇錦離破碎的中衣撂起一角。
看到的情形,頓時令她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姑娘,你沒事吧?”
辛果和辛桃趕忙上前攙扶著蘇汐月起身。
黃福安隨即命人再次用白布將那屍體嚴嚴實實的遮蓋上,抬離。
蘇汐月玉手用力一扯,手中的錦帕“嗤啦”一聲,碎成了兩半。
蘇錦離身軀上那些密密麻麻,新舊交錯的字跡,似是在向她陳述,她生前日日飽受折磨的事實。
見蘇汐月不作聲,黃福安只得吩咐辛果和辛桃將她扶回軟轎上,送出了皇宮。
沈府裡今日格外冷清,除了阮雪玉在門口迎著她之外,蘇汐月並未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月兒,可擔心死母親了!”
阮雪玉眼淚汪汪的將蘇汐月擁在懷裡。
蘇汐月木訥的靠在她的懷裡,閉上眼睛,一顆被捆綁得有些鈍痛的心臟,這才舒服了些。
“母親,容芷呢?”
蘇汐月忽的想起了什麼似的,直起身子。
阮雪玉錦帕掩著口,顫聲道。
“昨夜他離宮後便沒有回沈家。”
“沈家父親找了一整夜也沒能找到他。”
“今日聖旨一下,大夫人便病倒了,現下沈府上下都在為她的病忙碌著。”
沈容芷,他果真沒有變心。
蘇汐月真不知道她此刻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你可見到你阿弟了嗎?”
“他在宮中過得可好?”
阮雪玉一邊攙扶著蘇汐月進門,一邊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蘇汐月側目盯著她那逐漸由花白轉為全白的髮髻,故作笑容道。
“阿弟他很好,今早我還見到過他,只是他忙於讀書,我們也沒能多說上幾句話。”
阮雪玉聞言,似是鬆了口氣,臉上漸漸有了笑容。
“那便好。”
“只要你和墨塵能好好的活著,母親就高興。”
蘇汐月玉手緊握阮雪玉枯瘦的手掌。
“母親高興,我便高興。”
寢殿的書梳妝檯前,蘇汐月緊緊盯著鏡子中面色明顯泛白的自己,心裡五味雜陳。
原本她是要到大夫人房裡去看看的,卻被阮雪玉給勸住了。
畢竟沈容芷是因為她才出事的,沈家的人現下記恨她,也實屬正常。
只是,沈容芷他到底去了哪裡呢?
沒了沈家,沒了將軍的身份,他以後豈不是要一輩子在外漂泊?
開啟她曾經存放紅豆手串的錦盒,一封摺疊整齊的書信映入她的眼簾。
她瞳孔陡然間放大,急切的將那書信展開來細看。
竟然是沈容芷,他昨夜應該回來過她的房間。
蘇汐月美目裡淚水瀲灩,她將那封信放在胸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似是要瘋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