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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邊的床墊陷了一下,肩膀被輕輕握住。
&ldo;許罌。&rdo;
男人的聲音很低,有種安靜。
&ldo;醒醒。先喝點粥再睡。&rdo;
許罌懶懶翻了個身,側著身子,臉靠著枕頭。
顧星沉被看得不自在,端起粥碗,&ldo;先墊墊肚子。&rdo;
許罌被扶著,靠在床頭。
顧星沉端起碗,用勺子餵她。
許罌一陣發愣,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人這麼耐心地,餵她吃東西。
顧星沉:&ldo;怎麼?&rdo;
許罌埋下眼睛。&ldo;……沒。&rdo;
紅唇微張,許罌一口一口地吃,全程沒有看顧星沉的臉。眼睛,只看著白瓷勺柄上那隻乾淨修長的,男人的手。
&ldo;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生病還餓著,又一個人在家。&rdo;顧星沉說,&ldo;萬一找不到人照顧,怎麼辦!&rdo;
許罌沒說話,就掀了下眼皮,看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才說,&ldo;…從小沒養成照顧自己的習慣。基礎沒打好。&rdo;
許罌埋頭吃勺子時,顧星沉看見她鬆軟的發頂,像寵物的毛髮。
她說,她不會照顧自己,因為從小……
怪他吧。顧星沉想,他以前故意讓許罌依賴。
從初中開始,那個圈套就在了。每次覺察到她想跟他分手,換個男朋友耍,他就會加倍對她好。
許罌現在不會照顧自己,他也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ldo;所以,這些年你都是這麼湊合著過?&rdo;
&ldo;嗯。&rdo;許罌又補充,&ldo;不過沒事,等我開工就好了,我把助理喊回來,然後劇組和助理都會給我處理飲食。反正減肥,吃得也不多,隨便吃點還可以控制體重。&rdo;
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顧星沉有些亂,理不清楚。沒說話。
許罌也不說話,就安靜吃他餵過來的粥,直到最後一口吃完。
臥室只開著一盞小燈,光線不太亮,顧星沉沒注意許罌的目光,他把碗先放在床頭櫃上,回頭打算扶許罌躺下,卻徑直對上女人波光幽幽的大眼睛。
許罌微卷的長髮,吊帶睡裙,脖子下、胸口、肩膀都是大片的雪嫩肌膚。顧星沉視線暗了下。緩緩移開。
許罌:&ldo;你今晚走嗎?&rdo;
&ldo;等你好一些,我就走。&rdo;
顧星沉垂眸,想趕緊從這曖昧的氛圍裡抽離,剛端起床頭的碗,小臂卻被白嫩的手抓住了:
&ldo;顧星沉……&rdo;
&ldo;你別走了!&rdo;
眼睛睜了一下,顧星沉看過去,女人單手撐著床沿,一隻手拉著她,嬌媚漂亮的臉蛋,眼睛如秋水淋漓。
盡力平復去心中的波濤,顧星沉淡淡說:&ldo;也好,你萬一嚴重了,我好及時照顧你。那……我睡沙發。&rdo;
許罌:&ldo;沙發很窄!&rdo;
顧星沉清深的眼睛,微生波瀾。訝異。
他有點看不懂許罌。或者,不敢去猜……
男人眼睛裡有情愫微瀾,許罌看出來了。她的心臟,在這一瞬間,有些亂節拍。
許罌覺得,自己大概又要開始一頭髮熱衝動,她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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