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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甩頭，許罌赤著腳穿上拖鞋。

客廳一如往常的乾淨，許罌看了眼牆上的鐘，快到中午。

廚房有做飯的聲音傳來。天然氣的細細聲，還有水給煮開的輕微咕嘟聲。

餘光往那邊看了一下，許罌垂著臉走到沙發坐下，拿遙控器。

菜板上，土豆又被切下一片，顧星沉聽見客廳有電視的聲音，往後微微側了下臉，也沒管。

電視的電影頻道，介紹許罌去年拍的《長歌傳》。

許罌拿了茶几上的可樂，呲一聲開啟，仰頭喝的時候，順勢看了眼廚房。

顧星沉正背對著她在切菜，修長高挑的個子，襯衣、西褲，背後的腰間繫著灰色圍裙的細帶。

溫和、斯文。

可許罌腦海里閃過的，卻是昨晚顧星沉用清深的眼睛看著她，髮際線一直滴汗的樣子。摸了下有些熱的臉，許罌把可樂放下。

不想喝了。

顧星沉把炒好菜端到客廳桌上，看了眼沙發，許罌彷彿在專心看電視，樣子很平常。他看了眼她膝蓋上，有大片的面板被磨破了。

&ldo;洗手吃飯。&rdo;他說。

許罌這次難得很順從，聽了也沒說話，去衛生間洗了手，擦著護手霜出來。

顧星沉已經擺好了碗筷。

她剛過去坐下，顧星沉就放了一杯熱水在她手邊，然後，是一小粒白色藥片。

&ldo;飯前把藥先吃了。越早吃越好。&rdo;

許罌看他一眼，又看了眼藥片。

顧星沉以為她忘了，淡淡補充，&ldo;昨晚你醉後，我們……做了。&rdo;

&ldo;嗯。&rdo;

許罌看他一眼，顧星沉神色一如平常的淡然。根本不知道他剛才的話有多不正經一樣。

看著許罌把藥仰頭吞下去，顧星沉才收回目光，去廚房把湯端出來，然後坐下，一起吃飯。

微妙的沉默，持續了好幾分鐘。

許罌食不知味，放下筷子有些不自然地說，&ldo;那個……昨晚我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裡去。&rdo;

她揉揉頭，&ldo;我有點醉，你知道我神智一飄就愛亂說話。&rdo;

&ldo;沒關係，我知道。&rdo;

顧星沉沒抬頭，坐在對面很安靜。&ldo;而且你並沒有說錯。那些話……我不該說。&rdo;

許罌張張口，也不知道說什麼。

在經歷昨晚之後，還怎麼擺兩個人的關係。

她一時，也沒有頭緒。

吃完，許罌站起來的瞬間腿痠痛的厲害，險些摔跤，幸好一隻手很快扶住她，攬住。

&ldo;小心!&rdo;

她抬眸，對上顧星沉的眼睛，他們視線膠著在一起，然後分開。

&ldo;我買了擦傷藥，你去沙發坐著，我給你塗。&rdo;

&ldo;哦……&rdo;她問，&ldo;會疼嗎?&rdo;

&ldo;……有一點。&rdo;

&ldo;可以不塗嗎?&rdo;

顧星沉看她一眼，委婉說，&ldo;已經買了。&rdo;

顧星沉是個細心的男人，他棉簽沾了藥水，在許罌膝蓋破皮的地方輕輕擦拭，但還是把許罌痛得皺眉。

&ldo;啊輕一點輕一點……疼!&rdo;

顧星沉拿著棉簽，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