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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窗戶縫隙裡吹進來的風,有草露和桃李花蕊的香濕味。
床上,許罌頭暈腦脹,說著胡話。
她只朦朧感覺自己身體被翻動,有人拿著溫熱的帕子,擦過她臉頰和脖子,並往下……
她蹙了下眉。
&ldo;別怕,我不做什麼。&rdo;嗓音清冷沉靜,有種溫和。
她才鬆開手,讓他從領口探進去,擦拭。
那隻手,有微涼的指尖,像玉。偶爾不經意會觸到她灼熱的肌膚。
癢癢的,她忍不住哼。&ldo;嗯。&rdo;
聽見喘,顧星沉動作頓了下,皺了下眉,然後適時收手。
怎麼照顧許罌,顧星沉駕輕就熟。
他從許罌亂糟糟的衣櫃裡,找到了乾淨睡衣,給她換上。
這時桌上燒水壺水開了,熱水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有咔的一聲傳來。自動斷了電。
顧星沉把許罌放回被子裡蓋好,去桌前,拿起水壺把把透明的玻璃杯注了一半。
燈光裡,水汽裊裊。
顧星沉個子高,腰線高出了桌沿許多。
他垂著眸,拿著感冒藥的說明是在看,接著從藥片上摁出了幾粒,端起水杯子,連藥一起放在床頭。
床上的人還在口齒不清地說胡話。
顧星沉拿了椅子在床前坐下,雙手肘著膝蓋,看了會兒許罌。
許罌有個毛病,一感冒發燒就稀里糊塗的。
她給他打電話,自己卻未必清醒。就像上次她發燒,在他家折騰一宿,等好了,她也是記得一知半解的。
許罌。
是天生的沒心沒肺。
闊別九年,彼此長成了大人,有了許多變化,但唯獨這點,她似乎絲毫沒變。
不過,若她不這麼沒心沒肺,也不會那麼灑脫、快樂。顧星沉看著夢囈的許罌思量著。
他無奈,又喜歡、嚮往許罌的個性。
他做不到。
他總是考慮很多,想得很細緻,最後心如明鏡的結果就是,活得很累。
曾經,少年的時候,他經常去想,活著是為了什麼。
顧星沉想不出來。
世上沒什麼東西讓他覺得很眷戀、很快樂。
如果有所不捨,那只有她。
鵝黃的燈光從顧星沉頭頂打下來,照著他短髮和純黑的眼珠略帶棕色,有一些鬆軟,溫柔。
為免燈光刺眼,影響許罌睡眠,顧星沉去把其它燈都關了,只剩床頭的一小盞。他手指碰碰水杯。已經不燙。
&ldo;起來,藥吃了再睡。&rdo;
不想驚到生病的人,顧星沉聲音放得很輕。他坐到床邊,把許罌扶起來靠著自己胸膛。
許罌還在反抗,真是從骨子裡就是不聽話的人,連累他端著的水杯一晃,在被子上灑了些水滴。
&ldo;乖一點!&rdo;他嗓音變得嚴厲。
許罌才乖了。
總算伺候大小姐把藥吃完,躺下去。
顧星沉又讓服務員又拿了一床被子,把許罌蓋得嚴實。
他15歲喪母獨立,照顧人方面很擅長。著涼的感冒,捂汗很快見好。
許罌臉上都是汗,熱起來手腳不停放出來。顧星沉蓋了無數次,最後他頭疼得沒辦法,在床前盯著許罌沉默了幾秒。眼眸,越來越深……
熱。
太熱了。
然後許罌感覺旁邊一涼,有人躺在旁邊,雙臂將她抱住,推向那方。溫潤的懷抱,無情地控制住她,讓她更熱。
顧星沉毫無睡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