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第1/2 頁)
乃我烏茲國事,王庭家事,佛門休要干涉,否則,別怪我對佛門中人不客氣了!”
為了掩蓋真實用意,他自然不能說是為了追蹤洛梟。
眾武僧方才已領受命令,此時齊齊高聲喝道:
“王女瀆佛,自當受佛門審判。佛子已帶走王女,將軍請回!”
洛木齊掃了一眼四周,此處通路只有一條。佛子定是穿過了峽口,往蒲城去了。
他不由一驚。
蒲城已是莎車國境內,若是出了烏茲,到了兩國邊界,這人便不好追了。
想到此處,洛木齊心裡一橫,緩緩舉起刀,誓要將這群攔路虎殺個乾淨。他箭袖一揚,命身後的弓箭手就位,霎時飛沙走石,密集的箭矢如落雨般襲向前方峽口處。他一聲令下,身後集結的數千精兵揮刀縱馬,朝陣中的武僧們衝去。
武僧被箭陣逼退數十步。他們受了令,並未與之纏鬥,假模假樣對陣片刻,便佯裝不敵,給這殺氣沖天的軍隊讓出一條道來。
洛木齊心中急著追人,並未細細分辨其中是否有詐,便率軍風捲殘雲般奔出峽口,想要在蒲城前截住佛子一行人。
峽口另一側的山坡密林中,一片草叢在風中搖擺不定。
一雙明亮燦然的眼睛正望著烏茲軍飛逝而去的背影。
朝露拂去頰邊淌下的熱汗,心下稍舒。
她的計策暫時奏效了。
鄒雲等人隱在一群武僧中為她和洛襄引開追兵,讓洛木齊以為他們已經朝蒲城去了。待洛木齊中計駛離峽口,那麼藏身此處的可他們以趁機脫身。
朝露偏過頭,看到發病昏迷中的洛襄,無意識地倚在她肩頭。濃密的睫毛投影在極薄的眼瞼下,如蟬翼微微鼓動。
真是個極為俊美不失剛毅的男人。只可惜,是個不通情愛的僧人。
山間夜涼,風息還帶著微微的寒意,她的頭腦卻被吹醒了幾分。她閉了閉眼,將躍動不止的心漸漸沉了下來。
再睜開眼的時候,她看到洛襄他不知何時已醒了,正一言不發地望著她。
他冷白的面上有枝丫的倒影,顯得清寂又闇昧。
“哥哥,你醒了?”她莫名有幾分緊張,問道,“追兵暫時走了,你可好些了?”
洛襄安靜地盤坐在樹下,如同入定一般,只是眼角微紅,隱隱有蛛網狀的血絲密佈。
對她的關切,他沒什麼反應,以往沉靜的眉眼在此刻顯得尤為空茫。
值到他的目光緩緩下移,看到僧袍下腿側的水漬之時,他瞳孔猛縮,倏然背過身去,冷硬的唇線甚至有幾分顫抖。
朝露不明就裡,在掌中鬆開一塊半溼的錦帕,在他面前晃了晃,道:
“哥哥方才出了很多汗,我沾了點水給你擦汗,不小心給濺到了。”
北面就是天山群脈,春夏之交,冰雪消融,化作無數股細小的溪水,自山間流下,穿過山麓的草甸,在山谷匯合。她方才就是在旁的溪流邊用絲帕浸了浸水。
在他病發昏迷之時,她不知如何能為他紓解痛苦,只得一遍遍為他拭去了滿頭的汗水。
朝露知他向來潔淨,一身僧袍雖樸素,卻也從不染一絲灰塵,日日光亮如新。她頓生幾分愧意,湊了過去,歪著頭看著避著她的洛襄,輕聲道:
“抱歉,我再幫你擦乾吧。”
洛襄並未再言語,似是長舒了一口氣,只是用寬袖掩去了那片可疑的水漬,聲音仍帶一絲顫意:
“不必了。”語罷便又退了一退。
見洛襄避她更甚,似乎不願再與她相觸分毫的架勢,朝露翻了個白眼,只得悻悻離去。
僵持之際,忽覺大地隱隱震動,遠處一隊騎兵自峽口逼近這一處的山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