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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的結果就是第二天他起晚了。

餘甘擺上簡樸的早飯，只有一碗米粥，一屜肉包，四碟小菜。

顧知慕是跟姜知甜那邊學的，他一個人吃不了多少，再像以前似的擺一大桌子，沒的也是浪費。

銀子不好賺，卻好花，這感受他如今是十分的清楚。

顧知慕才拿起筷子，餘甘便道：&ldo;二爺，阮姨娘一大早就去了二奶奶那裡。&rdo;

什麼？阮柔去尋姜氏做什麼？

顧知慕抬頭問餘甘：&ldo;她不是一向忌憚姜氏的嗎？怎麼倒上趕著過去？&rdo;

又自取其辱呢，這是。

餘甘低頭道：&ldo;不知道，阮姨娘似乎是想和二奶奶說什麼，只是，阮姨娘從那院出來，就，沒，沒回來。&rdo;

沒回來……

顧知慕忽然就哈哈大笑起來。

真可笑，他以為誰都可能走，就阮柔不會。

畢竟他真的拿她當成了人生一知己，而且她是他提拔起來的，就算這些日子的恩愛是假的，可知遇之恩是真的吧？

沒想到他還沒落魄到家呢，她先棄他而去。

他遇上的都是些什麼人呢。

一個一個，都是沒心的。

餘甘看顧知慕笑成這樣，擔心的緊，忙勸道：&ldo;二爺，天下何處無芳草？不過一個阮姨娘罷了，您有二奶奶，以後還有更多的姨娘，真不值得您太過放在心上。&rdo;

顧知慕笑著把眼淚拭去，自嘲的道：&ldo;她也配被我放在心上？真是個見識短淺，性情輕浮的女人，早去早好。&rdo;

他並無不捨，就像餘甘說的，只要他想，他不缺女人。

就是有點兒丟人罷了，尤其是丟在姜知甜跟前，也不知道她在肚裡笑成了什麼模樣。

當初他有多寵愛阮柔，又在姜知甜跟前做出多少情濃的模樣，如今都成了諷刺他的證據。

而且這巴掌還是他送到姜知甜手上，打在他臉上的。

顧知慕匆匆用過早飯，問餘甘：&ldo;姜氏回來了？幾時回來的？&rdo;

餘甘道：&ldo;還不曾回來。&rdo;

顧知慕問：&ldo;那昨兒打發走的那些人的月錢誰發的？&rdo;

這個餘甘知道：&ldo;二奶奶不在，叢媽媽說是等二奶奶回來，一併給他們算。&rdo;

顧知慕沉吟了一瞬，又問：&ldo;阮氏的身契呢？&rdo;

&ldo;叢媽媽說了，二奶奶不在，她做不得主，不過阮姨娘說……&rdo;

顧知慕白了餘甘一眼道：&ldo;她是你哪門子的姨娘？&rdo;

得，這人才走，二爺就放下了。

餘甘立刻改口：&ldo;阮氏又哭又鬧，說，說二爺已經同意放她走，二奶奶無權過問。&rdo;

這阮柔還真是知道利用顧知慕這塊擋箭牌，她就不怕他會反悔，突然不放她走了？

顧知慕點頭，嘲弄的道：&ldo;她還真是心急，連這幾天都等不了。&rdo;

餘甘低聲道：&ldo;想必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rdo;

還能是什麼理由？絕不會是捨不得他們之間往日的情份，不過是怕他查出她到底循私、窩藏了多少銀兩罷了。

顧知慕冷呵了一聲，沒繼續追究，又問餘甘：&ldo;那身契呢？那邊給她了沒有？&rdo;

&ldo;沒有。&rdo;

後院忽然有動靜，聽著像是叢氏、梁氏在和男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