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梁山伯與祝英臺(第1/3 頁)
前世詩會過後,回去的馬車上,一直在掉眼淚的人是祝清。
祝箏知道她在哭什麼。
在祝箏學會離經叛道之後,挨的打只多不少,祝清整日裡不是在為她求情,就是在陪著她一起受罰。
她以為用抵抗能證明些什麼,殊不知除了惹阿姐為她夜夜掉眼淚外,別無一用。
雖然祝清從來不說什麼,但祝箏只要瞧著姐姐那雙含淚的眼,只能向祖母低頭認錯。
沒多久,事情卻有了意料之外的變化。
兩姊妹一個知書達理,一個不可救藥。相比之下,阿姐竟日漸從祖母那裡能得些青眼了。
姐姐在孃胎裡時沒少受苛待,自小身子骨弱,本就扛不住三天兩頭跪祠堂。
祝箏心裡高興極了,在祠堂裡還誠心感謝了幾位祖宗,這真是頂頂好的一件事。
沒想到更好的事還在後頭。
時近秋後,祝老夫人上下打點,預備將二少爺祝隆送去四海書院。那是盛京最好的書院,世家叫的上名姓的權貴子弟,幾乎都會送去那裡教習。
祝老夫人從來不會低人一等,自然希望祝家的獨苗也冠上那裡的名頭。
那時的祝隆剛摸進風月場裡,死活不願意去。
祝老夫人日思夜想,想出了一個法子。
找個人替祝隆去。
這個人要聽話不多嘴,和祝家一條心,最重要的還要天資聰穎,以免頂著祝隆的名號丟人。
於是,祝清被打扮成男子,送進了四海書院。
而祝箏則被安排進了祝府附近的一間女院。
那間女院淨教人聽話乖順,祝箏統統不感興趣,每月只等著姐姐回來,從姐姐那裡學來點新鮮的見聞。
祝清勤勉的很,帶回來的書冊都愛惜的像新的一樣,謄抄註釋的冊子卻寫的滿滿當當。
透過阿姐的口,祝箏才知道原來男子的書院裡教的是“山河為大丈夫所開,當逐青雲志,通古知今”。
小小的祝箏心嚮往之,同時也滿是疑惑,“山河也為女子所開嗎?”
“當然。”祝清摸摸她的頭,“只是……”
只是什麼……阿姐並沒有說下去。
有時候,學完了課,祝清會講起她在四海書院的見聞。
大部分都是些同窗之間的瑣事,祝清性格不算圓融,又因為是女扮男裝,並未交到什麼朋友。
直到有一日,她的見聞裡出現了一個名字,喚做“阿隱”。
這位阿隱公子頭一回被祝清提及時,是在一個雨天的橋邊,他是船上的艄公。後來再提起時,不知怎麼搖身一變,竟成了她的同窗。
兩人結緣,日漸熟悉起來,他會撫琴,愛寫詩,性子灑脫自在。今日去摘春杏,明日偷蓮蓬,也不耽誤課業門門都是翹楚。
祝清提起他時,常常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祝箏那會子剛從街邊買來的戲文冊子裡看了個新故事,拿來打趣姐姐,“阿姐,這位阿隱公子還不知道你是女兒身吧?”
祝清搖了搖頭,“當然不知。”
“這阿隱該不會是個乳名吧,可曾告訴你姓什麼名什麼嗎?”
祝清又搖了搖頭。
她從來沒問過,畢竟她都不是頂著自己的名姓,對這個問題難免有意避諱。
“我看啊……”祝箏笑容狡黠,“莫不是姓梁呢。”
祝清不解,“何出此言?”
“梁山伯與祝英臺啊!”
祝箏伸出一左一右兩根手指,纏纏繞繞地比在一起,拖著長長的聲兒唱道,“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祝清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通紅,伸手擰了擰祝箏的耳朵,嗔道,“小孩子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