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甕中之鱉(第1/2 頁)
“不必美人計,便已是如此,”衛挽勾唇,向上斜睨,“若是用上美人計,阿兄還不得……連個蔽體小衣也不剩了。”
“阿挽又怎知,不是兩人都剩不下呢,”容羨狐目微深,有些意味深長。
“阿兄,我蝸居衛都已久,成日裡被那些紙醉金迷薰陶慣了,想來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衛挽佯裝著低斂眉眼,好似頗為惋惜,“這事就不必帶上我了。”
“瞧,阿挽又言辭武斷,”容羨唇角抿著的笑意和不動聲色的含笑狐目,與之僵硬的身姿仿若毫無關係,各表其意,“是甘是苦,總得嘗試過了,才曉得,說不準是人間至樂呢。”
“來了邊城,倒是發現了阿兄許多潛藏在內的……美,”衛挽頗有些無語的抿唇,順勢收回了手,“我竟有諸多比不上阿兄之處,”
“譬如……,嘴硬。”
容羨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唇角的笑意延展:“今夜若是疾行,大約明日午時,就可得見上郡城池。”
衛挽再次拿出輿圖,食指落在上郡西方,中指點在上郡東方,“阿兄以為如何?”
容羨輕笑,瞬息間便明白了她的意圖:“阿挽不打算同行。”
“時間緊迫,同行目標太大。”衛挽搖了搖頭,衛家軍人數不易過早被衛都窺探,是其一,雁門關和居庸關共同駐守邊防,兵戈擾攘間同會出兵相助,所以兩家往來甚密,若只有衛騁一人,更好鼓動居庸關駐將傾心相隨,是其二。
“阿挽這兩點,選的妙,”容羨狐目中有了些興味,仔細觀摩了衛挽指出的那兩條路片刻,給出了比較中肯的答覆,“沿上郡以東北上,便是燕山山脈,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向西直行便可直取雁門,”
“但……燕山山脈橫縱相連太行山,沿上郡以東北上那出屹立的山脈最是陡峭,也因此,蠻人不好攀,是最佳的自然防線,蠻人不要攀,我們自然也未必好攀。”容羨的扇柄貼在下頜,狐目難得有幾分認真,“若走上郡以西,確實是最為快且便捷的一條路,”
容羨手中持握的摺扇突然下落,而後被他的小拇指勾住,而後轉為持握在掌心:“只需直取北上,與蠻夷硬碰硬,但前是幷州,後是上郡,此時時局緊張,各方看得緊,切忌重兵,衛家軍人數龐大,必將要在幷州或上郡的域界踏過。”
“若是要走上郡以西,我們便需要同阿騁一起,以此為掩護,屆時我們北上,他向東直行。”
容羨將這兩種選擇的利弊,都細緻的展開剖析在她眼前,好處壞處都很中肯。
但硬碰硬……前世,衛挽主張前後包抄,命青棠帶兵正面迎戰蠻夷,最終青棠以身就義,戰損而亡,才換來衛挽和大部分後抄軍的存活,將雁門關奪回,並不算十足十完美的結果。
而今生,衛挽卻不打算那麼做,視線落在輿圖上,有了幾分思索和抉擇。
“阿兄可曾聽說過……”衛挽眯著鳳目,眼底瀲灩絕色,但暗含凌厲,蝶翅長睫揚著的弧度美輪美奐,卻在此刻此時的映襯下化為了尖刀利刃,“甕中之鱉。”
“犯我中原,駢首伐誅。”
氣勢逐漸盪開,習武之人對周遭氣流湧動頗為敏銳,就連那邊打的難捨難分的衛騁和衛般,都似有所感的停下攻勢,朝這邊望了過來。
映入眾人眼底的,便是那兩人相對而立。
衛挽披著厚重大氅,莊重的玄色為她本就凌厲眉眼平添了幾分殺伐之氣。
而容羨白衣翩然,容色溫潤,眸底溢滿讚揚和欣慰,像是春日微風,將沙塵尖刀都溫柔包裹其中,來者不拒。
明明是周身氣息並不相符的兩個人,但站在一起竟有,卻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融洽和般配。
但他們不敢有分毫言語和窺探,秦武,陳洛,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