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火矢(第1/2 頁)
“還有舞,”秦武思忖了一下,有幾分猶豫,他當時分神看了幾眼,“但那好像不是楚國的祭祀舞。”
陳洛摸了摸鼻子,面色上也有點尷尬:“那舞,著實不叫玩意兒。”
衛挽眯了眯鳳目,前世她臨危受命,對戰蠻夷時,見過步六善宿,青銅獠牙遮面,使得一手好刀。
她也曾聽過一些塞外野傳,道他男生女相,長袖踏鼓,冠絕草野,可並未見他用於戰場。
可自她重生以來,許多事都並非是生前她所認知的那般,所以,她也不敢武斷猜疑。
容羨的視線沒離開過衛挽,狐目裡映著她紋絲未亂的神情:“南楚興國之初,地處貧瘠,是荊蠻小國,”
“晉公被伐之時,周王室動盪衰落,楚國才借勢攻打了庸、鄂等地,擴張領土,”容羨摸著手裡的墨玉扇柄,姿態松閒,“而這上庸,鄂地,則是位於楚都郢城的西方,以群山阻隔,而這山瘴氣瀰漫,蛇蟲鼠蟻皆是世間罕見的劇毒。”
“常可致人恍惚,加之郢城之內,一直留存商祭卜算的風氣,攻下庸、鄂之後,更是天時地利,才逐漸形成'巫蠱'。”
“可有解?”衛挽遠山眉難得微蹙,“中原之內的爭鬥,常常講求一'禮',”
“蠻夷這陰損的招數,絕大可能是在消耗。”
怪不得生前那巫蠱軍,與尋常人無異,全然是靠著致幻麻痺傷痛,吊著來廝殺。
“楚人好舞善樂,戰場鼓樂齊鳴,約莫可加劇烈性,”容羨狐目輕抬,勾著墨玉扇,看向衛挽,“不乏這種可能,”
“各家破周,時局不定,這裡頭的水深的很。”
衛挽面色寒涼,眉眼間凝著清冽冷霜,雁門失守,邊城陷落,攻破的是衛國防線,除了自顧不暇的秦、宋,餘下各家皆有可能裡通外敵。
“鄭與衛暗自較勁多年,衛王承先晉'術'治,常以制衡權、財便忠奸,鄭王便反其道而行,承先晉'法'治,錙銖必較,犯律皆斬。”她轉著扳指,長睫沉思低垂,“衛王重文,鄭王便重士,伐晉之盟鄭王出力頗多,聽說當年因阿父強橫,所以鄭王並未佔到什麼便宜。”
“眼下鄭國兵強馬壯,而阿父便是鄭王北上擴土的障礙,以及同鄭武卒同等戰力的衛家軍。”
“不錯,”容羨手持墨玉扇,扇柄慢悠悠地敲擊掌心,薄唇勾著笑意,狐目中是毫不掩飾的誇讚,“破掉邊城八郡,便等同將衛國嚯開了個口子。”
彼時鄭王揮師北上,吞併衛國土地,同時攻伐西秦,輕而易舉穩坐霸主地位。
“依眼下局勢來看,鄭的可能更大,但楚也不能完全排除,”衛挽探下身子,端詳地上鋪開的地圖,大氅逶迤的堆在地上,“楚地與北蜀相隔甚遠,即便是直行北上,中途也需經鄭、衛,就算過了各城,還有兩關一山橫阻,他如何過得去。”
“鋌而走險呢,”容羨撐著膝蓋也蹲下去,手持玉扇,扇柄落在義渠和孤竹的地界,“從楚地至北蜀,最起碼要走個把月,”
“而從楚地到西秦,快馬疾行只需半月之久,秦地荒涼,無人之地多的是,而後走水路,既躲了出關盤查,也避開了節外生枝,畢竟……”
他狐目微抬,唇邊的笑有幾分意味不明:“西秦如今……自顧不暇。”
“也許,楚、鄭共贏呢。”容羨的嘴角的弧度逐漸轉為似笑非笑,長睫微低,那蠱人的狐目也晦暗不明,“畢竟鄭王,才是那個最善同蠻夷談判的人。”
“嘖,”衛挽聞言,也不由暗了神色,“衛王多年再為棋子,竟是分毫腦子也不長。”
“他大概長不出了,”容羨的話意味不明,指尖摩挲著扇柄,提著沾了灰的衣襬撣了撣。
秦武、白十二聽得雲裡霧裡,分毫沒搞清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