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佛像(第1/2 頁)
容羨低眉斂目,翩然的白衣上,是赫然的幾個腳印,而後饒有興致地抬起狐目,薄唇輕緩一勾。
衛馳這兒子,倒是個膽子大的,有意思。
容羨帶血的扇尖從腰間勾起了一個細竹哨,遞給那個搜尋到衛挽身影后,雙眼冒光的小崽子面前:“吹著玩。”
衛般艱難地將視線從自家小姑姑颯爽的身姿上挪開,歪了歪頭,接過那個跟他小拇指一邊粗細的竹哨:“蘭亭小叔,您是不是想要害我啊。”
他自幼天賦過人,衛挽更是有意培養,不論是耐性還是毅力,都比尋常人強上太多,縱然非常感興趣,但仍然能守住本心,按兵不動。
可偏偏他對上的,是曾經名動列國的容羨。
一朝蟄伏十餘年,金蟬脫殼。
良久,兩人都只是看著戰場局勢,誰也沒有說話,他們的目光所至,都是那個身著黑袍,橫掃長槍,隱匿在敵軍之中的衛挽。
終還是源源不斷的彎刀黑衣人,讓衛般逐漸的有些焦躁。
而容羨只是不疾不徐的看了他一眼,眺望著身處敵軍包圍圈的女子:“這便忍不住了?”
“可以認輸的。”
“你年紀小,是該堅持天性的年紀。”
衛般桃花眼一眯,稚嫩的小臉上竟有著和衛挽一樣的沉肅:“蘭亭小叔,您這個行為,實在是有損陰德,怎麼能看我年紀小,就引誘我去犯錯。”
“若是小姑姑知道了,定然不會喜歡您這種心眼跟馬蜂窩一樣的壞公子。”
他眉目間滿是慵懶,勾著的薄唇,掠過淺淡的笑意。
容羨本就是藉此看看他的韌性,沒想到衛馳家的小崽子,鬼得很,也確實是悟性高,韌性佳。
他這個人性子薄涼,少有人能得他半分目光,若不是因為衛般自幼是跟著衛挽長大的,他也是不會多管他一分一毫的。
忽而,容羨的長睫一顫,旋即飛身而出,墨玉扇全開,扇尖帶著凌厲的尖刃,利刃如疾風驟雨的落在黑衣衛的身上。
合圍之勢盡散,容羨擋在衛挽身前,右手持扇,左手握在她遲緩抬起的玄鐵長槍上:“勿要逞強。”
竹哨聲隨之響起,驚散了林中飛鳥,更為寬泛的區域一躍而下許多影衛,手中的商刀頓時紛紛刺向彎刀黑衣衛。
衛般其實知道容羨是在考驗他,而他方才自然也是故意在為難容羨,誰讓他當初丟下小姑姑一個人,他是理解的,但他捫心自問咽不下這口氣。
可在看著容羨單槍匹馬隻身衝破防線,義無反顧奔向小姑姑時,他便又覺得這口氣沒那麼難嚥下了。
那這個師父,就勉為其難認下了吧,反正他也不吃虧,他只是怕小姑姑吃虧。
衛挽的視線落在那雙交疊的手上,容羨修長寬厚的手掌包著她纖細稚嫩的手背,同時持槍。
她歪了歪頭,微微貼近了些許,兩人周身的熱意相融,容羨渾身一僵,手指都顫抖的一滯。
他剛回首要開口,便見衛挽踮起腳尖,將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他趕緊朝反方向伸長了脖子偏頭避開肌膚相貼,繃著下頜,舌尖抵著緊咬的後槽牙:“衛,阿,挽。”
聽他咬牙切齒的一句,衛挽毫不在意,只是隨之閒閒抬起眼皮,散漫且野性,看著容羨溫潤軟玉的耳朵像是揉進了落日彩霞般紅暈,她嘖嘖稱奇的朝那耳朵吹了口氣。
而後,便瞧見容羨面板上的絨毛清晰可見地立了起來,她貼近了些許:“阿兄,是來搶人頭了麼。”
霎然間,容羨的臉色一轉再轉,紫了又黑,也顧不得躲,握著拳反手將她的細腰箍在懷裡:“讓你姿意妄為。”
他衝過來之際,見她動作遲緩,便以為是體力不支。
可兩人離得極緊,容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