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並非私有(第1/2 頁)
容羨低眉斂目,視線凝在衛挽唇邊那極其完美的笑容時,便感到了不對,這反唇相譏的調笑之言,不過是她的三緘其口。
他的呼吸也逐漸沉穩下來,偏勾了唇,指尖鬆開了那灼熱的耳垂,手掌微屈呈空心握拳,手臂隔著大氅圈在她的腰際:“阿挽還真是,嘴最硬。”
“阿兄怎麼總是說笑,”衛挽頭後仰,枕骨順勢靠在容羨的肩膀上,“人身之上,最堅硬的明明……是牙齒。”
容羨的手臂使了些力道,噬笑了聲?“阿挽這滿身反骨,也硬的很。”
衛挽的手依舊落在他的手腕處,鬆鬆搭著:“究竟哪裡最硬,”
“合得阿兄親身來嘗試,才知道。”
“總會知道的。”容羨淡了狐目,鬆開了箍著她腰際的手臂,而後,雙手上抬,隨之落在她消瘦的肩膀上,將人扶的端正而立,還不忘幫人撣一撣大氅的褶皺和整理大氅領部的狐裘。
“我從不探究阿兄過往,阿兄也沒必要一件衣裳也不留給我。”衛挽眯著鳳目,被大氅掩蓋其下的玉指轉著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若阿挽想要探究,”容羨的面孔上笑意依舊,紋絲不亂,“我哪裡又有什麼過往,”
“我的過往,不都是衛阿挽麼。”
“阿兄這話有歧義,若教旁人聽了,豈不平生了誤會!”衛挽平視面前的幽谷峭壁,鳳目中是波瀾不驚。
“哪句話中有歧,哪段話裡含義,”他唇際洩出一絲笑,狐目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峭壁,“阿挽平安率軍,便想著過河拆橋了,”
“嗯?”他的身姿修長玉立,卻有幾分閒散,掛著笑的唇角也帶著慵懶,更似衛都中縱情聲色的紈絝,“過往,阿兄哪一天……沒見我們衛家小四。”
“嘖,”衛挽咋舌,下一瞬,不禁搖了搖頭,“阿兄真是對澤安十五年後……隻字不提啊。”
“阿挽又怎知,澤安十五年後,阿兄沒有天天得見衛小四,”容羨挑了眉,狐目凝在她優越的鼻樑上,“倒是阿挽,只言從未見過阿兄,可謂是,引人深思。”
“究竟……是不在乎,還是……是沒認出,甚至從未過心啊。”
“阿兄此言何意,”衛挽眉宇微凝,鳳目斜睨,“彼時匪禍橫行,阿兄昏了頭不成。”
“晝夜飛馳,是被寒風吹的有些昏沉,但……”容羨聞言,笑聲浸染了幾分意味不明的苦澀,“若是有心,莫說是匪禍橫行,便是山海相隔又何懼。”
“就像,阿挽能為衛家,步步籌謀,萬里奔襲。”
“阿兄自是也能,為了阿挽……”無懼風霜阻隔。
“容羨,”衛挽止住了他的話,鳳目半闔,遮蓋在蟬翼長睫下的眼底黑沉,“你這是……想和我細究對錯麼。”
容羨勾著唇角,狐目中散著慵懶:“阿挽安心便是,阿兄不光會給你留衣裳,”
“還會為你..……披上那厚重防風的大氅。”
“自是也不會非要和你細論個對錯,阿兄哪裡捨得……說你錯呢。”
這話低沉緩慢,特意被他湊在衛挽的耳邊,比之先前衛挽的話,更加纏綿悱惻,惹人悸動。
衛挽眉頭輕蹙,側頭躲了躲:“你知道,你是在陰陽怪氣麼。”
“我早說了,我聽不懂。”
“嗯……,是叫不醒一個心甘情願裝睡的人。”容羨挑眉,唇角掛著一成不變的弧度,“既然,阿挽不願意聊這些,倒可以聽聽別的。”
她偏頭,看了一眼腰背已經恢復筆直的容羨,眼睫上抬。
“聽說,北蜀單于,原本只有一個兒子,可前不久多了一個,”容羨想到丈月坊遞上來的圖畫,“在北疆宣稱其年少走失,流落楚國。”
“而楚國巫蠱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