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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我見過的最厲害的那把刀,用的是很多人的血肉堆砌,鮮血淬鍊。”微生柳說,“血很重……太重了。過於沉重的刀,我揮不動的。”
景元垂眸看著她。
“我得好好想想。”微生柳沉思說,“用火鍛?”
“相位靈火?”
不過絲絲喀爾女士已經去世了。相位靈火逃竄寰宇之間,她也一時沒辦法找到。
微生柳思維發散,又把主意打到大公的火上,思及他同樣已然身殞,只好遺憾作罷。
“大公的冥火?”
景元:“?”
景元:“誰?”
微生柳:“不過大概已經骨焚了吧……哦哦。就是泯滅幫的絕滅大公。”
景元:“……”
景元:“所以我一早便想詢問,這大公無私的名字……”
微生柳無辜地眨眨眼睛。
憶泡其一:博識尊
一個憶泡。
儲存著過去的影像。據說收錄了博識尊的一瞥。
所有加入天才俱樂部的成員,皆曾見過祂一面,擁有向其發問的權利。
博識尊將資料的推演走到了盡頭。然而直到今天,祂依然在觀察、計算、求解。
只要擁有足夠多的資訊,所有一切未知的迷思,都可以被確定。
為了對抗智識的確定性,虛構史學家模糊諸多歷史,謎語人也在不確定領域做過諸多努力。
曾經有人創造性地提出,尋找一種不可觀測的,具有波粒二象性的量子級生命體,從根脈上模糊資訊的源頭。
這種想法一經發表,便引來諸多非議。
“毫無可操作性。”
“一個美好的妄想。”
“不要去認真評價稚童的囈語。”
但莫名其妙的,這種荒謬的想法卻廣為流傳,甚至一度引來博識學會的關注,甚至不惜代價去搶奪星際和平公司的資源,以此展開一系列關於粒子證偽的實驗。
然而錯綜複雜,矛盾互斥的實驗結果接二連三地出現。
它們有如一團厚重的烏雲,牢牢地佔據在學者們的天空,將投射一片持續整整數個琥珀紀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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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優雅的狀態轉移方程,一隻巨大而冰冷的滾筒,銜接起螺絲星的過往與未來。星系是一種遞迴差分機,自動地追溯到一切物質的最小組分。
可最小組分是什麼?沒人知道,螺絲咕姆不知道,創造螺絲星的學者恐怕也不知道。
螺絲咕姆站在自家宅邸的寬闊露臺上,品味一杯據說是盛有礦物最豐富的機油飲品。
這杯飲品據說只有遙遠的星際荒漠才開採得到,由一名黃頭髮的貿易商供應。他的名字是弗朗斯,港口有專門的航海駁船接應。
此刻,弗朗斯的接駁船停在螺絲星的渡口。
每個初次抵達螺絲星的外來者,第一次抬頭望見螺絲星的景象,總會發出不知所謂的驚歎。
這回下來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綠頭髮少女,她如同旁人一樣看呆了一樣長久地注視著被無數槓桿、活塞與齒輪囚禁的行星,手裡懷抱著不合時宜的風鈴和紙張。
周圍人善意地提醒她不要看過了頭,卻似乎聽到對方某種很有興致的呢喃——
“差分機?”
但等到要仔細分辨她到底在說什麼的時候,那個女孩子輕扯了一下帽簷,將臉龐埋於陰影之中,腳步輕巧,很快地就融於人群裡了。
這是螺絲星極其尋常的一日。
一個駭客悄無聲息地入侵登陸;港口接待了一艘來自弗朗斯的星船;螺絲咕姆如往常一樣稍顯空洞地品味一杯來自遙遠星系荒漠的機油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