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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遲早有一天也會變成樹的。雖然還不知道會不會長成這棵樹的樣子。”微生柳深吸一口氣,說,“咱們還是不要太偏激了。”
卡卡瓦夏歪了一下頭,雖然仍然不太認同,但還是尊重小夥伴的想法:“好吧。那我不說樹了。噢!為什麼一個機器頭可以去偷一個種子啊?樹不應該把種子藏得挺深麼?”
“機器頭能夠解算這棵樹的一切。”微生柳懶洋洋地說,“大概也算出了這棵樹的滅亡,當然也能夠算出這個種子。”
“那我也能算啊。”卡卡瓦夏說,“我也能算出來,我和姐姐,還有大家,我們總是有一天會死的。”
微生柳:“……”
好像還挺有道理。
但她是個恆不變數。
“但是種子不會哦。”微生柳笑眯眯地說,“只要銀河尚且存在,種子是不會死的。”
“可是一顆永遠不能生長的種子,跟死掉了又有什麼區別呢?”卡卡瓦夏問。
微生柳想了想,誇他:“你說得對。”
迴圈終4:餌
在卡卡瓦夏還想繼續追問這個童話故事的細節的時候,微生柳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用尾巴輕輕撓了一下他的掌心。
“不可以了。”微生柳說,“今天你的限額就用到這裡了。”
卡卡瓦夏乖乖地說:“好吧。”
即使有被自己慣出來的嫌疑,但是小孩子很懂得規矩和道理。
雖然這裡除了姐姐之外沒什麼人教導他這些,因此卡卡瓦夏學到的道理和遵守的規矩都是以微生柳為中心的。
在意識到自己可能還扮演到了“老師”角色的時候,微生柳莫名拘謹了幾天。
教導知識沒有什麼難度,挑戰性的是撫養一個人類的孩子,看上去還是很乖巧的那種型別。
“你在想什麼呢?小貓小貓?”卡卡瓦夏問。
即使告知了對方自己的名字,卡卡瓦夏仍然喜歡用“小貓小貓”這樣稱呼微生柳,孩子的聲音格外天真,與他生長的這顆荒蕪星球截然不同。
他敏銳地看穿了微生柳的思考,卡卡瓦夏說:“我也想知道。”
微生柳還在演算從博識尊那裡共振得到的複雜公式,隨意地說:“小孩子不懂這些啦。”
卡卡瓦夏堅持說:“我想知道。”
推演出自己誕生的過程有些困難,運算過於複雜,並且是建立在之前與拉帝奧共同推算了整整一個宇宙的時間量上,一些細節參量只能待定,只能編一個模稜兩可的童話故事。
微生柳不太喜歡未知量,而今天卡卡瓦夏詢問她的次數過於頻繁了,她不得不停下了演算的頭腦,轉過去看他:“為什麼?”
被人打斷思考真是一件不算美妙的事情,這個小傢伙最好有正經的問題。
卡卡瓦夏指了指他們頭頂的無垠天空:“你在想那些東西的時候,就好像下一刻會跟黃沙一樣飛走。你會飛到和星星一樣遙遠的地方。”
小孩子總是格外直白。
直覺也總是驚人的準確。
微生柳語氣平靜:“嗯。如果我真的要飛走呢?”
扮演了拆穿童話故事的可惡大人。微生柳心想,可能接下來她就會看到一個眼睛紅紅的小朋友了。
畢竟之前還是嘟囔著要她一直喜歡這個世界而留下來的樣子。
卡卡瓦夏孔雀一樣的漂亮眼瞳認真地注視著微生柳:“沒關係的。你當然可以想飛。但是我也想搭一個高高的梯子,這樣就能站得離你近一些。”
他比劃了一下,生怕微生柳不信,又補充說:“我可以學。姐姐說我最聰明瞭。”
微生柳的尾巴還叼著書寫數字和符號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