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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澤縣距離申城不算遠,八十年代後經濟發展迅速,出現無數衝向大城市打工的人,客運中心外有專門去申城的長途汽車,婆媳倆穿的灰撲撲,還戴著下地幹活用的大草帽,非常完美的混入農民工人群。
要不是周母眼疾手快,她倆差點要站兩個鐘頭到申城。
一上車,周母就開始抱怨車票貴的離譜。
“我一月也才六十塊錢,我們倆來回兩趟車費,我一個月工資都不夠付的。”
“這麼貴的車票,還這麼多人!”
俞愛寶:“……”
一旁有人終於忍不住:“大娘,您可歇歇吧,念一路了,車票貴自然有貴的道理,您母女倆還有位置坐,我花同樣的錢,還只能坐在我尿素袋上。”
這是把她們倆認作母女了。
俞愛寶和周母互相對視一眼,又嫌棄撇開。
好歹還是安靜了一會兒。
車子搖搖晃晃,周母的臉色變了又變,她沒坐過這麼多人的車子,窗戶緊閉,車內空氣渾濁。
“您要是不舒服,咱在下個路口就下車,先歇歇,等傍晚那班長途車。”相比較這點車費,當然是身體更要緊。
周母擺手,倔得很:“不,我不難受,不下車,馬上就到了!”
“吱——”
車子一個急剎,車內人仰馬翻,周母的臉色從白變青。
售票小姐忙喊道:“都蹲下來,個高的趴下,外面正在嚴查,被發現超載不僅罰錢,還都得下車!”
話落,大巴車走道上趴下一片。
其實外面檢查的人都心知肚明,眼也不瞎,但如今大趨勢如此,查也查不過來,寬鬆點的只要大家不傻愣愣的站那兒,他們也能當做沒看到。
檢查的人只上來一隻腳,隨意看了看,就下了車,揮揮手,囑咐道:“小心點兒。”
“好嘞!”
直到又開了半個小時,大巴車猛地一個急剎,車上乘客們摔作一片,抱怨聲剛起,就被一旁的人死死捂住嘴。
有人臉色蒼白,手腳顫抖,有的死死趴在地上,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透過車窗,俞愛寶看到十好幾人包圍車頭,靠近右側的男人三十來歲,腰間別著榔頭,抱胸站著,口中嚼著檳榔,談笑間吐出一口帶血的濃痰。
作者有話要說
瓜妹滄桑:前往暴富的路上充滿荊棘。
天塹的物價之差
卻原來,方才檢查的人說的‘小心點兒’,並不是在警告超載,而是讓大巴司機小心路上搶劫。
一身肌肉的老漢抱著個孩子坐在路中央,哎呦哎呦叫喚,明明隔著兩三米,愣是說讓撞著了,要司機賠錢。其餘人就像無賴混混,半包圍大巴車車頭,更有甚者肩膀上明晃晃扛著大砍刀、老□□,虎視眈眈、蠢蠢欲動。
“哎呀,壓死人了,老漢我七十好幾,都是一隻腳踏進土裡的年紀了,死就死了,就是可憐了我家娃,生來就沒爹沒孃,餓了好幾天,連口奶都討不到哇!!!”
嚼檳榔的中年男人踢踏著鞋子晃悠過來:“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天底下好心人這麼多,難不成這車裡這麼多人看見了,還會不幫你?”
“就是,一人給兩塊錢,就夠你們爺倆活倆月了。”
司機沒敢開窗,只一個勁兒跟人說好話:“大哥大爺們,都是出來做生意的,咱這生意也難做,您看能不能……”
“嘖,看來這位兄弟是不愛吃軟的。”檳榔男摸到腰上榔頭,眼神盯著車窗玻璃躍躍欲試。
俞愛寶觀察司機的神色,只見他一臉晦氣,神情中卻毫無驚訝之色。要麼這種事情他沒少見,要麼這群人就是慣犯。
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