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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話。”
江彧:“”
他看了會兒花雅的側臉,腦子裡把初見少年的第一面重新過了遍。他慣常會回味,心裡帶有絲絲的僥倖,只要一想起那個雨夜,無論花雅對他多麼冷淡,哪怕哽到喉的怒火都會消失殆盡。
彷彿有什麼魔力。
高階會所,花雅白色校服被血浸染,滿身都是刀砍傷的痕跡,將催回來的百來萬債擱到與他談生意的王總面前。
少年眉目冷清,鮮血順著臉龐往下滴,即使被血糊住了臉,但那雙淺棕色的眸子明亮得緊,從中迸發出特有的冷漠。
“這位是?”江彧疊著腿,好整以暇地看著花雅問王總。
“催債的小打手,”王總看見錢被要回來自然高興,根本沒空關心花雅那一身的傷,只是將一張卡甩在桌前,當作是打手費,又轉頭對江彧吹噓,“他們未成年,一切都好處理,這小打手挺厲害的,三天就把錢給我催了回來。”
江彧瞭然地點頭,眼神從花雅進門就沒離開過,看見他帶著血液黏溼的手拾起卡,瘸著腿離開了會所。
外面大雨滂沱。
雨點砸在黑傘上噼裡啪啦地響,蘸起來的水珠浸溼江彧的黑色風衣衣襬,低幫馬丁靴踩在路面形成水窪,他雙手插兜,低頭看著倚坐在水泥牆上氣息微弱的少年。
長髮貼在他蒼白的臉頰,雨水沖刷去臉上的血漬,精緻的五官露了出來,身上深可見骨的刀傷被泡得發白,周圍全是血腥味兒。
撐傘的管家遞給江彧一張手帕。
江彧蹲下身,風衣衣襬完全浸溼在水中,他用手帕揩去花雅臉上混合著血液的雨水。
花雅頓時清醒,睜開眼眸,沉淡又帶有戒備,充滿攻擊性。
但江彧朝他伸出手,磁性的嗓音在雨夜中無比清晰,“跟我走。”
旁邊的人已然熟睡,響起沉重地呼吸聲,花雅從手機中抬眼側頭,不知道江彧正做著關於他的夢。
他看了看時間,十一點。
花雅很少在這裡留宿。
他幹催債和打黑|架掙錢的事兒外婆都知道,雖然老太太沒有放在明面上說叫他少幹這種,卻暗戳戳地提示,語氣擔憂盡顯。
花雅翻身下床,操心苗禾操心慣了,他順手掖了掖江彧的被角,關掉臥室內的燈
剛出門他就掏出煙叼著,沒有點燃,走到樓梯口,樓下客廳的燈光大亮。
少爺沒睡?
花雅挑了挑眉準備下樓,江旋低沉的聲音傳了上來,讓他止住腳步。
他本無意聽牆角,但對方口中提到了他的名字,那就不得不聽了。
“我爸讓我叫他哥,”江旋輕蔑地嗤了聲,“離譜嗎?”
“我他媽以為他是女的。”
“叫花雅。”
“這兒?鳥不拉屎的地方。”
還可以,沒有多說什麼,就提了一嘴,轉而和兄弟說起了其他話題。
花雅手中旋轉著手機下樓,和江旋狹長的黑眸相視,對方止住了話語,茶几上擺著一大盤水果。
空氣突然僵灼。
他到門口換鞋,聽見江旋淡淡地問,“要走?”
花雅有點意外對方會朝他扔話,回了句,“啊。”
“我送你。”江旋黑眸微沉,眼神帶有探究,嘴角扯著不明地笑,不達眼底,是假笑。
“直接說價錢吧。”花雅穿好鞋,懶散地靠在鞋櫃上,掏出打火機單手攏了攏點燃。
少爺有那麼好心?
“不要錢,”少爺說,“免費。”
“這樣啊,”花雅撥出一口煙氣,眯眼說,“那算了。”
停頓了兩秒。
“我爸資助了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