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當年受的欺負,今天還回去(第1/2 頁)
“二十年前,秦勇駕駛編號為的殲8戰鬥機,奉命執行對非法進入我國領空的他國Ep-3電子偵察機的跟蹤監視任務。他國偵察機無視我方發出的警告,飛行中突然轉向,撞向秦勇,意圖將其逼退,為了維護我國主權,秦勇駕駛殲8與之悍然相撞,而後跳傘失敗犧牲……今天是‘空天衛士’秦勇逝世二十週年紀念日。”
天剛矇矇亮,伴隨著車載廣播打破俞陽市烈士墓園的清冷肅穆,一輛低調的黑色邁騰緩緩停在大門前,沈驍利索地熄火下車,開門從後座上拿出了一個三尺見方的白盒子。
他個子很高,在上山的臺階前站定的時候,削瘦卻挺拔的身形,從肩背到腰腿,站姿都顯出一種習慣性的整肅。
面無表情地望著山上成片的黑色碑林,整理了下原本就扣得嚴絲合縫的空軍常服的領口,片刻後,沈驍拎著手裡的白色盒子,沿著臺階上了山。
清晨裡萬籟俱寂的綠溪山,空氣裡醞釀著薄薄的水汽,清冽的寒意撲面而來,像是一聲輕輕的撫慰與遺憾的嘆息。
這座墓園裡,長眠著沈驍老戰友,老領導,還有……一位老鄰居。
今天是老鄰居的忌日。
12排7號,黑色的墓碑上,金漆的大字,端端正正地寫著那個轟轟烈烈的稱號與家喻戶曉的名字——
“空天衛士”,秦勇。
有人比沈驍來得早,墓碑旁邊已經放了一束白菊,纖弱花瓣寄託哀思,純白的花朵倚著黑色的大理石,在逐漸亮起來的天光下開得燦爛。
“我以為我今年來的已經夠早了,沒想到啊,還是沒趕上第一個!”沈驍把盒子放在腳邊,半蹲下來點了根菸,放在了石臺上,“秦叔,你在這兒躺了二十年了,大家還沒忘了你,挺好。”
他一邊說,一邊就著菸捲飄起來的煙氣吸了一口“二手菸”,“你愛抽這‘黃河’現在都不太好買了,也不知道這牌子還能對付幾年,等再過兩年要是它徹底被後浪在沙灘上拍沒影兒了,你也就將就將就換換口味吧,真到那時候,我給你換華子試試。”
墓碑上,身著空軍軍裝的秦勇專注地與他對視著,沈驍代入一下小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覺得他此刻笑得應該挺無奈的。
一根菸自燃了快一半,沈驍才動手拆他一路帶過來的那個白盒子,不是什麼好包裝,白紙盒外面兜了個塑膠袋,他一拆,塑膠袋嘩啦啦的聲音在沉寂的墓園裡格外清晰。
盒蓋開啟,裡面赫然是一架殲20的一比一模型。
“瞧瞧,還行吧,連拉桿都是一比一還原,我親手做的。”沈驍把殲20拿出來,小小的戰鬥機模型被他兩隻手拿著顛來倒去的翻了一圈,被放在了白菊的旁邊,“當年你送我的模型還是殲10呢,現在這個,已經是殲20了。”
沈驍說著站起來,凝視著遺像中笑呵呵的秦勇,半晌後深吸口氣,腳後跟一磕,張肩拔背地抬手,對著墓碑端正莊重地敬了個軍禮,“秦叔,二十年了,現在,航母有了,殲20全軍服役了,當年你受的欺負,今天,我們替你還回去。”
與方才調侃截然不同的語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在清晨四下無人的烈士陵園裡,沈驍最後的這幾句話,帶出了一種宣戰般的肅殺味道。
把剛來的秦天揚嚇了一跳。
“師父,”秦天揚也是一身空軍常服,手裡林林總總拎著不少祭掃的東西,“你怎麼也來這麼早?”
沈驍朝墓碑旁的花束看了一眼:“不是有人比我更早嗎?”
秦天揚看見了白菊和殲20,眼睛一酸,“我都連續幾年過來沒哭過了,你非得惹我。”
“哭個屁,”沈驍笑罵,衝著照片裡的秦勇揚揚下巴,“再過幾年就趕上你爸拍這照片時候的年紀了,好意思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