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願公正王度,祈招繼愔愔”——題卷恩師張方平(第1/3 頁)
黃庭堅,與蘇軾的關係亦師亦友,如今正教授北京國子監。
我們前面說過,此人字魯直,自號山谷道人,既是李公擇的外甥又是孫莘老的女婿。老李與老孫又都是蘇軾的老朋友,所以說,黃庭堅與蘇軾的結識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宋朝的北京就是大名府,宋仁宗慶曆二年,為了抵禦遼國南侵而由宋仁宗欽定大名府為北京,升大名府為北宋的陪都,也就是北京大名府。
黃庭堅的學問文章,天成性得,於詩尤高,其書法方面的造詣頗深,且自成一家。蘇軾在外界對於他的推揚汲引,如恐不及。
蘇軾最初是在孫莘老座上見到了黃庭堅的詩文,當時就非常驚奇,認為不是當代人所作。後來,在濟南拜會李公擇時,看到了黃庭的更多的詩文後,才對於此人出群超眾、不著塵埃的超然物外之氣,有了更深的瞭解。
進入溽夏,黃庭堅寄來了自己的《古風》二首,適逢蘇軾的家人有人臥病在床,所以也一直沒有回覆。直到秋暑之時,蘇軾才將黃庭堅借物寄情、深得古人意旨的《古風》 二詩鄭重拜讀,並且以自己不算是古詩人為名,較為謙虛地唱和了兩首寄回。
蘇軾此舉也許是率性而為,我們知道,每逢“詩逢知己”之時,蘇軾往往會無所顧忌地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這次也不例外。
壞就壞在這種“率性而為”上了,蘇軾的這兩首所謂的仿古風之作,又被不久後的“烏臺詩案”給盯上了。
在《次韻黃魯直見贈古風二首》詩中有“佳谷臥風雨,稂莠登我場。陳前漫方丈,玉食慘無光。”被指為是譏諷當今的小人都勝過君子,如稂莠(稂和莠,都是形狀像禾苗而妨害禾苗生長的雜草)之奪嘉穀(古以粟為嘉穀)。
而“大哉天宇間,美惡更臭香。君看五六月,飛蚊殷迴廊。茲時不少暇,俯仰霜葉黃。期君蟠桃枝,千歲終一嘗。顧我如苦李,全生依路傍。紛紛不足慍,悄悄徒自傷。” 被指為譏諷那些朝中新進的小人,就像夏月時的蚊蠅縱橫,而到了秋涼時節就會偃旗息鼓、自生自滅。
把黃庭堅比作是蟠桃,再把自己比作是桃李,又借《詩經》中的“憂心悄悄,慍於群小”,來譏諷當今進用之人,都是些小人。
不得不說,按照現在的說法,蘇軾的“低情商”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成都華陽人範祖禹(字淳甫)給蘇軾寄來了自己的詩作,這讓蘇軾非常高興,連忙唱和了一番回寄。
範祖禹的叔祖為範景仁,因此,他也算是一個官二代。
中國史學界有“三範修史”的佳話,“三範”指範鎮、範祖禹、範衝,均為著名史學家。蘇軾與範祖禹是老鄉,同時,範祖禹的叔祖範景仁對於蘇軾兄弟那是極力地推崇與喜愛,所以蘇軾與範祖禹的關係一直就很好。
其時,範祖禹正在洛陽協助司馬光編著《資治通鑑》,同時也在編寫自己的著作。範祖禹曾任著作郎兼侍講。在講筵上,他常常言簡意賅,無一長語,蘇軾稱他為講官第一。
據說,範母是夢見鄧禹(東漢開國名將)來到自己身邊,隨即就生下一個兒子,故取名為“祖禹”。司馬光老先生也很喜愛範祖禹,本來範祖禹的表字為夢得,司馬溫公將其改為淳甫。
範祖禹的來詩中,將蘇軾與唐時的張建封、李光弼作比,在蘇軾給範祖禹的和詩中,有“猶勝白門窮呂布,欲將鞍馬事曹瞞。”句,意思是說,我雖然比不上你說的二位,但不至於像呂布那樣低首下心,三易其父而作三姓家奴的。
其時,由於範祖禹正在洛陽司馬溫公處,所以蘇軾才故意對範祖禹開了這樣的玩笑。
京東東路轉將官梁交,被除知莫州(今河北任丘北鄚州鎮),由歐育接任。能從一名武官提升為一州之守,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