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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第三個十四碗時,韓小瑩畢竟量窄,喝得半碗,右手微微發顫。張阿生接過她手中半碗酒來,道:「七妹,我代你喝了。」韓小瑩道:「道長,這可不可以?」丘處機道:「行,誰喝都一樣。」再喝一輪,全金髮也敗了下去。
七怪見丘處機連喝二十八碗酒,竟面不改色,神態自若,盡皆駭然。完顏洪烈在一旁瞧著,更撟舌不下,心裡計較:「最好這老道醉得昏天黑地,那江南七怪乘機便將他殺了。」
全金髮心想己方還剩下五人,然而五人個個酒量兼人,每人再喝三四碗酒還可支援,難道對方的肚子裡還裝得下二十多碗酒?就算他酒量當真無底,肚量卻總有限,料想勝算在握,正自高興,無意中在樓板上一瞥,只見丘處機雙足之旁濕了好大一灘,不覺一驚,在朱聰耳邊道:「二哥,你瞧這道士的腳。」朱聰一看,低聲道:「不好,他是用內功把酒水從腳上逼了出來。」全金髮低聲道:「不錯,想不到他內功這等厲害,那怎麼辦?」
朱聰尋思:「他既有這門功夫,便再喝一百碗也不打緊。須得另想計較。」退後一步,突然從先前踹破的樓板洞中摔了下去,只聽他大叫:「醉了,醉了!」又從洞中躍上。又喝了一巡酒,丘處機足旁全是水漬,猶如有一道清泉從樓板上汩汩流出。這時南希仁、韓寶駒等也都瞧見了,見他內功如此精深,都暗自欽服。
韓寶駒把酒碗往桌上一放,便欲認輸。朱聰向他使個眼色,對丘處機道:「道長內功出神入化。我們佩服之極。不過我們五個拚你一個,總似乎不大公平。」丘處機一怔,道:「朱二哥瞧著該怎麼辦?」朱聰笑道:「還是讓兄弟一對一地跟道長較量下去吧。」
此言一出,眾人都覺奇怪,眼見五人與他斗酒都已處於必敗之地,怎麼他反而要獨自抵擋?但六怪都知這位兄弟雖言語滑稽,卻滿肚子是詭計,行事往往高深莫測,他既這麼說,必另有詐道,當下都不做聲。
丘處機呵呵笑道:「江南七俠當真要強得緊。這樣吧,朱二哥陪著我喝乾了缸中之酒,只要不分勝敗,貧道就算輸了,好不好?」
這時銅缸中還剩下小半缸酒,無慮數十大碗,只怕要廟裡兩個彌勒佛的大肚子,才分裝得下。但朱聰毫不在意,笑道:「兄弟酒量雖然不行,但當年南遊,卻也曾勝過幾樣厲害傢伙,幹啊!」他右手揮舞破扇,左手大袖飄揚,一面說,一面喝酒。
丘處機跟著他一碗一碗地喝下去,問道:「什麼厲害傢伙?」朱聰道:「兄弟有一次到天竺國,天竺王子拉了一頭大水牛出來,和我鬥飲烈酒,結果居然不分勝敗。」
丘處機知他是說笑話罵人,「呸」了一聲,但見他指手畫腳,胡言亂語,把酒一碗一碗地灌下肚去,手足之上又沒酒水滲出,顯然不是以內功逼發,但見他腹部隆起了一大塊,難道他肚子真能伸縮自如,頗感奇怪,又聽他道:「兄弟前年到暹羅國,哈,這一次更加不得了。暹羅宰相牽了一頭大白象和我斗酒,這蠢傢伙喝了七缸,你道我喝了幾缸?」
丘處機明知他是說笑,但見他神態生動,說得酣暢淋漓,不由得隨口問了一句:「幾缸?」朱聰神色突轉莊重,壓低了聲音,正色道:「九缸!」忽然間又放大了聲音道:「快喝,快喝!」
但見他手舞足蹈,似醉非醉,如瘋非瘋,便在片刻之間,與丘處機兩人把銅缸中的酒喝到了底。韓寶駒等從來不知他竟有偌大酒量,無不驚喜交集。
丘處機大拇指一翹,說道:「朱兄真是奇人,貧道拜服!」
朱聰笑道:「道長喝酒用的是內功,兄弟用的卻是外功,乃體外之功。你請看吧!」說著哈哈大笑,忽地倒翻一個筋斗,手裡已提著一隻木桶,隨手一晃,酒香撲鼻,桶裡裝的竟是半桶美酒。這許多人個個武功高強,除柯鎮惡外,無不眼光銳利,但